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指尖上挂着甲壳虫的车钥匙:“地铁收班了,外面也不好打车,你要不凑合凑合、开它去医院?反正天都黑了,没人看得清楚你开的什么车。”
    冯殊并没有马上接过。
    夏知蔷觑了眼他挑剔倨傲、又似笑非笑的眉眼,顿时生出种上赶着讨好碰一鼻子灰的委屈感。
    她收回手:“嫌弃就算了。”
    “谈不上嫌弃,”冯殊笑容明显了些,“不过,确实不怎么符合我的喜好。”
    如果让他选,最起码,不会选个绿色的。
    夏知蔷鼓鼓腮帮子:“它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可爱的啊,挑了好久。”
    看模样是真的想不通。
    冯殊忽地将她手腕拉近,从指尖取下车钥匙,却没急着松开,而是不轻不重地把夏知蔷的手裹在了自己手里,捏了捏,像在把玩什么。
    他眼眸缱绻盯着夏知蔷的手,又似乎不止是手,若有所指地说:“确实没哪里不好,很可爱。”
    夏知蔷等了几秒,见他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脸上还笑意盈盈的,忽地有点觉察到什么。她试探着问:
    “你回来一趟,到底是拿什么东西啊?”
    冯殊笑意微收,用下巴点了点门口的鞋柜——柜面上,躺着一本专业书。
    夏知蔷满脸不解:“你做手术的时候,还要对着书看吗?”
    “……不是。”
    随便应答了两个字,冯殊松开手,走到门边换鞋,刚才还有空捏手,现在又像是要匆匆出门。
    前前后后又想了下,夏知蔷仍是不甘心,追问:“那,你刚才打我电话做什么?”
    前一通电话只持续了半分钟,两人还相对无言地沉默了十几秒,隔了不到两小时就再次打来,冯殊肯定是有话要说。
    夏知蔷不确定,他是不是也觉得两人之间需要缓和,或者再自恋点,他也许,只是想自己了?
    她急切地想讨个答案,急切到,她没时间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急切。
    冯殊已经推开了门。
    他回头看了眼妻子,沉默了几秒,突然上前抱住她。
    夏知蔷紧贴着男人的胸膛,能听见突突的心跳,更能感知到他热热的呼吸拂在耳畔,她仿佛已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直到冯殊说:
    “我打错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15个小红包,因为我要为我的愚蠢和沙雕负责2333333333
    昨儿个是谁说季临渊这个名字和沈霸天像的?还想着改成季霸天好了,等念了念……说季不说霸,文明你我他。
    ☆、Chapter 10
    心外科手术难度和时间长度在外科里是数得着的,冯殊昨天通宵做的这场也不例外。
    手术对象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患主动脉弓动脉瘤并有血栓形成,肿块达到4x6cm;这颗动脉瘤就像是一颗□□,随时有破裂的可能,情况十分紧急。
    经过讨论,心外科主任吴新明决定,连夜为患者进行深低温体外循环下弓降部主动脉瘤切除,及人工血管移植术。
    他主刀,冯殊一助。
    手术持续近9个小时,结束时天都亮了。
    回病区监护室观察完情况,冯殊去冲了个澡,再出来就被科主任吴新明给叫住。
    “手给我看看。”他说。
    冯殊先伸出左手,吴新明不甚满意地眯了眯眼,他只好将右手也伸了出来,平举在身前。
    吴新明指着他手背上跟季临渊互殴时留下的擦挫伤,皱眉:“这个怎么弄的?”他旋即又点了点冯殊的食指和中指,“这里呢?养狗了还是养猫了?”
    那两根手指尖端,各有一圈类似咬痕的痕迹。
    不是猫也不是狗,咬人的是……夏知蔷。
    怪只怪冯殊偏要拿手指压住嘴唇不让她出声,被他耐心十足的推顶折磨得受不了,夏知蔷情急之下不得不咬住手指借力,顺便泄愤。
    不想撒谎,又没办法说实话,冯殊只能沉默。
    吴新明摇头:“外科医生的手既是治病救人的武器,也是谋生立命的工具,要保护好。随随便便不当回事,非得像你王师兄那样打篮球弄得手指骨折、刀都握不稳,才长记性?!”
    这位白白断送职业生涯的王姓师兄是吴新明的爱徒之一,冯殊体会出他话里的痛心疾首,态度更添了几分诚恳,说自己一定注意。
    吴新明气顺了些,问:“听老徐夫妻俩说,你结婚了?”
    徐教授已于昨天早上苏醒过来,脱离危险,吴新明也是他的学生之一,抽空去看望了一下恩师,还聊了聊天,自然知道了冯殊的事。
    冯殊答是的。
    吴新明板住脸:“结婚就结婚,又不是拐卖小姑娘,藏着掖着干什么。难怪你昨天非要临时出去一趟……家里有事?”
    “没大事。”
    “没大事往家里跑个什么?这两年是关键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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