颏,那鸟叫起来也真的好听,郑余余听不太懂他们谈养鸟,但也不好玩手机,白文鸟挂在窗边,他就凑过去逗那只鸟,想让它叫两声。
    郑长城问最近的案子,关铭想了想,捡了几件事说,但都没什么要紧的,最近没有什么案子,很闲。郑长城听着,后又问他体制内的情况,和同事相处的怎么样,像是期中检查一样。
    关铭都说好,郑长城没有背着郑余余,批评他道:“你脾气太冷淡,早晚要吃亏!”
    关铭笑着说知道了,以后会改。
    郑长城仍不满意,说道:“你那张脸,我看着都烦,谁也不欠你的,年纪轻轻,没有个笑模样,你和领导也这样?让人觉得心重不是好事。”
    郑余余心想:“我怎么觉得他在这已经是最佳状态了。”
    关铭果然又笑着说:“我都注意着呢。”
    看着倒是像关铭才是他孙子。
    郑长城后又订对了郑余余两句,老人家高高在上地指点,郑余余点头哈腰,总算是捱到了晚上快八点,这才回了家。
    郑余余绷着一根筋,快要累死,终于松下来,关铭却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仍旧很安静。
    这次打车回家,郑余余抢着非要掏钱,关铭倒是没再争。
    郑余余主要是想到以后可能就要赖在人家家里了,不能老是蹭吃蹭喝,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警觉起来,多掏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关铭从郑老家回来之后,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郑余余没话找话:“哥,你怎么不买车?”
    “嗯?”关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道,“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买车干什么?”
    郑余余:“……”
    关铭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合适,又说:“我路怒。”
    “你也听见郑老说的了,”关铭笑道,“要不就在哥这将就一下?”
    郑余余:“不不不不将就,我其实是怕打扰你。”
    关铭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那就这样吧。”
    是多了一句也不想推拉的意思。
    郑余余适应能力超强,已经完全适应了他,自觉去洗漱,把这件事痛快地定下了,就是有点对不起张智障同学。
    走出校门走进社会就是要这样痛饮大染缸里的人情世故,郑余余是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但这些和他的理想不怎么冲突,他只是理想,又不是愤青。
    他无不阿Q地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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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感觉出和以前有点点点不一样吗?感觉不出就罢了!
    另外,不要再投雷了,黄牌警告。
    第6章 去日苦多(六)
    郑余余与关铭的生活作息没有什么冲突,关铭睡得时间不定,但雷打不动的早起,早上六点半出门跑步,回来时会带楼下的早餐,郑余余想了挺久,怎么把这个钱还回去,最后只能主动买日用品。
    平时的外卖俩人都是轮着点,家里没人做饭。
    郑余余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不习惯和别人合住,结果住了一个来星期就已经完全适应了,甚至觉得也不错,关铭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室友,首先表现在他不多管闲事,始终保持着很友善的距离。
    一八年的东北饭馆内,关铭又点起了一根烟。
    郑余余的手机放在兜里嗡嗡地响了,卢队打来电话,问他们两个干什么去了,还不归队。新发现的死者的尸骨和一个报失踪的人比对上了,正在联系家人。
    关铭叫来服务员,结账,郑余余正打电话,没好阻止他。
    “调来的人到了,”郑余余说,“丰城区的队长。”
    关铭略有耳闻,“嚯”了一声,说道:“战功赫赫啊。”
    郑余余说:“说‘战功赫赫’的话,谁能比得过你吗?”
    关铭听了觉得挺好笑的,但是没说什么,只是摆了下手。示意别闹了。
    “你历练三年,”两个人走出来,关铭稍微有点晕,缓了一下,说道,“也能独当一面了,时间问题。”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关铭微笑着看着他,“为人民服务。”
    郑余余总觉得这句话中有讽刺的意思,但是关铭说得又如此诚恳。
    郑余余才二十四岁,还太年轻,从武羊市支队调到九江,他爸在其中帮了忙,但他也确实学历足够,成绩也出众。
    他出生在警察家庭,从小说是潜移默化地熏陶也好,遗传素质发挥作用也好,他确实没有想过第二条路。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他确实是前途大好,一往无前。
    他的成长路径和关铭是截然相反的,也难怪两个人最终还是难以走到最后。
    郑余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想要成为第二个关铭,甚至超越关铭,但是他不满意关铭的职业态度。他总觉得关铭不热爱警察事业,在郑余余看来,有很多事情是不适合用奚落的态度太对待的,那显然很不体面,很残忍。
    “我做这件事情,”关铭曾经跟他坦诚,说,“是因为走到这了。”
    当时俩人结束了一场案件,一个中年男人,在新年夜将妻子和女儿用刀捅死,然后报警。
    法检出来之后确认了死亡时间,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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