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吓得花容失色,啊地叫一声,落入了河中。
    而桥上白衣血眸的男子,眼神意味深长往谢柯这边看了一眼,身形渐渐消散。
    只是一个分身罢了。
    “......”谢柯就没想过会那么轻松把他抓住。
    琼初是与他一起出来的,此刻见那落水的女子,心生不忍,将她救了上来。夜晚河水寒透,紫衣女子冻得脸色发白,打了几个喷嚏,跟琼初说了好几声谢谢。
    琼初的眼眸停留在这紫衣女子的指尖,见她没什么异样后,轻声道:“以后离他远点吧。”
    紫衣女子双手抱胸,点头,清润的眼眸红红的。
    风月街旁是另一条街,花神节过后尚不久,热闹喜庆还存留几分,街道上方点缀着红色的灯笼,成行成列,千盏延伸尽头。
    每一只灯下都缀着一个牌子,翻转过来,是灯谜。
    琼初对这个很感兴趣,一盏荷花灯在长夜里摇晃,流苏长长曳到了地上。
    她走近,手指捻起那枚刻着花纹犹带芬芳的木片,轻声念道,“春雨绵绵妻独宿?这是要打一字么。”
    花灯前的老板娘面慈心善,笑道:“就是打一字,姑娘可要试试,若答出来,这个灯就给你了。”
    琼初一笑,“嗯好。”
    她握着木排,转身,望向谢柯,“谢哥哥,你过来帮我看看好不好?”
    声音清脆而娇媚,惹得这条街上不少人回头,就见少女一袭水蓝翠烟衫,长发如水眼眸如酒,笑涡红透,温柔了整条街的灯火。
    一时间,不少男子嫉妒的目光都扫到了谢柯身上。
    谢柯:“……”
    他以后真得离琼初远一点。
    回应不起的感情,拖着也只是耽误。
    只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他也并不想让她太过难堪。
    谢柯走到她身边,看着上面的字谜,一怔。
    琼初喜笑颜开,“我猜了很多字,汝或者凄,都不是,谢哥哥有什么想法么?”
    谢柯的目光深沉,如一潭湖水,随后,轻声说:“是一。”
    琼初没听清,“嗯?”
    谢柯道:“一二三的那个一。”
    琼初把那句话看了很久,都没看出一的门道。
    老板娘确实先笑了起来,“这位公子真是聪慧呢。”
    琼初眨眨眼,还是一头雾水,“谢哥哥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谢柯没跟她解释。
    而旁边清冷薄凉的声音如斩冰碎雪般传来。
    “春雨绵绵,无日,妻子独宿,无夫。春字去日去夫,便只剩一了。”
    沈云顾不知何时来的,雪衣白剑,踏着一街灯光而来,浅蓝的眼眸里,微有讥诮之色。
    琼初见到他,瞬间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了。
    沈云顾朝谢柯一笑,又偏头对琼初道,“我说的不对么?”
    琼初磨了磨牙,“对,对极了。”
    老板娘满意得直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琼初:“……呵呵。”
    当谁真不知道似的。
    谢柯看着灯谜,想着也是有缘,千年前就遇到过一样的,而千年后,同样的灯谜,地点都没变。
    沈云顾站到谢柯身边,忽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怪他为什么不喊他一起了。
    谢柯如实说:“这种消息一看就是假的,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沈云顾笑了一下,道:“你的自信总是来之莫名。。”
    “……”并非来之莫名谢谢。
    似是看见他眼中的不满,沈云顾冷淡道:“你没发现么,每次我见你,你总是很狼狈。从思无涯底开始,无一例外。”
    谢柯扯了扯嘴角,思无崖底的事你居然也好意思说?
    沈云顾就笑了,也许是很少笑达眼中。
    这样真实,恍若流风吹白雪,清冷中却沾染了温存。
    他说:“你还怨我呢?”
    这句话轻描淡写,如同玩笑一般,但听入耳中,总带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情绪。
    谢柯说:“没有。”
    灯花满堂,人声鼎沸,琼初的手指划过一排的木牌,木牌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垂下的目光一一扫过上面的字谜——这么简单而幼稚的字谜,白痴才不会呢。
    猜出灯谜,老板娘笑吟吟把灯笼给了她,琼初看着谢柯和沈云顾,突然就感到了一阵烦躁,烦躁过后却是疲惫和孤独。
    她提着灯笼,想找个理由先离开,
    但这样离开,她是不甘心的。
    月色下,蓝衣少女走了几步,到桥前,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提灯而望,笑道:“谢哥哥,我给你猜一个谜如何?”
    谢柯疑惑地看她。
    琼初说:“我且问你。何车无轮?何猪无嘴?何书无字?何花无叶?”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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