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被其余身强体壮的鬼排挤欺负了。
    ——你这么弱,还有脸和我要饭吃?
    那小鬼大梦初醒,预感到自己即将被遗弃的命运,涕泗横流地抓着景箫的衣角:“主人别赶我走,外面都是道士,我出去就是死……”
    他居然沦落到被鬼视作同类。景箫有些讽刺地想着,抬眼看向那扇被撞得摇摇欲坠的朱门。
    许久没听到身后有动静,识海外的衔蝉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景箫埋头一动不动地站着,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
    “景箫,你……站着睡着了?”她弯下腰去看他藏在乌发中的脸,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双眼竟仍清醒地睁着,眼底倒映着溢彩流光的晚霞。
    景箫的身体有任何风吹草动,心脏便岌岌可危,故而他暂时不敢妄动,只云淡风轻道:“坐太久,我站一会。”
    偏江衔蝉毫不知情地站着不动,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他双手撑着书案,屏息凝神,就这样沉默须臾,忽地侧过脸,眼瞳乌黑得惊人,凝视着,像不透光的深渊。
    他缓慢而谨慎地伸出手,尽量不去牵扯到经脉内灵力的流转,朝着少女娇嫩的面庞而去,然后用拇指蹭了蹭她嘴角的一片肌肤,如果他没记错,那是她笑起来能露出酒窝的位置。
    很多时候,他都想拆开她无知无畏的伪装。
    又来了。
    衔蝉惴惴地想。和那日在常家厨房一样,那种被一双血目盯着的压迫感。
    还有,他干嘛摸自己的脸?摸脸就算了,还用力蹭了蹭,简直就像是狼伸出爪子,悠闲地琢磨着该抓下兔子脸上哪一块皮。
    “小师妹,你脸上,蹭到墨了。”他忽地开口,摊开掌心,手指上却揩下来一块墨痕。
    衔蝉捂住脸,转头就去找镜子,果见脸上糊着一块墨迹。
    该死,他什么时候动的手?
    就知道他不会无条件地乖乖答应给自己讲书。
    江衔蝉转身的一刹那,景箫终于喘出一口气。
    气息紊乱,喉中涌出一股腥甜,好不容易生生压了下去,不料又一阵熟悉的风忽然卷来,风散后现出一抹人影。
    还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他立时咬牙将阴物的气息压得更低。
    障眼法拿来骗骗江衔蝉绰绰有余,但在江寻鹤面前便是小儿科了。
    景箫吐出一口浊气,额角的青筋默不作声地突显出来。他这个时候敏感无比,连站在身旁的江衔蝉也多抱了几分警惕,好在她一见江寻鹤便乳燕投林似的扑了过去,脆生生甜丝丝地喊他:“哥哥!”
    撑在书案上的手指尖退了血色,耳畔出现一阵嗡鸣,两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他拿手背一抹,黑红黑红的一片。很快这颜色便消隐在苍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顺着脉搏的节奏跳动了一会,也逐渐藏了下去。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江寻鹤指着衔蝉没擦干净的右脸,“怎么还沾到了墨?”
    “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衔蝉心虚地拿手帕狠狠一蹭,“没什么问题啊,我好着呢,哥哥。”
    江寻鹤往景箫身上一扫,又问了个犀利的问题:“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
    衔蝉更加心虚,景箫也好不到哪去,都不想让这暗中交锋被第三方知晓,衔蝉是迫不得已,景箫则自有安排。
    “我在补课。”
    “我在帮她补课”
    目光分道扬镳的两人回答却出奇地一致,衔蝉把手帕藏进袖子,景箫则不动声色地将沾着血迹的手背在身后。
    尽其所能营造出岁月静好、和谐友爱的同门情谊。
    江寻鹤:“……”
    他有点头疼。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傻子?
    别人的事他管不了,但小妹的事自古以来便是他的事,这是头一回江衔蝉对他有所隐瞒。
    这些天来的疑惑终于在此刻冲上了顶峰,江寻鹤瘫着脸,内心波涛汹涌,激流回荡,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却始终抓不住。
    罢了,小妹长大了,他不能像父亲那样管太多。
    “淮阳来了委托信。”江寻鹤压下疑惑声音平静:“正好你们都在,便跟我去见父亲吧。”
    江门宗的规矩,奇门试法大会后两派取得魁首的弟子须得由同门师长带领涉世历练。这次是江寻鹤参加的最后一届,之后便能单独出使任务了。
    大殿内不多不少,站了十一名弟子。
    江云逸正襟危坐,折扇在手上轻敲,威严地环视了一圈:“尘世凶险,你们还是群初出茅庐的孩子,若是想放弃此次历练,现在便可以走。”
    年轻弟子丧命在外者并非鲜有耳闻,这十一名弟子面面相觑了一会,明明有的腿已经发抖了,却没人出声。
    这十一人中,唯沐青鸢一个女性,却是脊背挺得最直、目光最坚定的那一个。
    可别忘了,她不久前还受了伤。
    于是她除了收到另外十人的注目礼外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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