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稜岁企图掏出他的心脏。他那时候虽然意识朦胧,但隐隐约约记得,稜岁的爪子在扯出他心脏的前一刻,被一股力量震退,让他逃过一劫。
    一只鬼咬住了容话的手臂,手上的木棍一松,掉进了脚下烧红的火焰里。
    他在昏迷之前,责怪了慕别,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
    可慕别明明一直就在他身边,慕别把心脏给了他,慕别无时无刻都在保护他。
    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被人呵护在心口,却浑浑噩噩。
    容话掐住那只鬼的嘴,用了力,任凭那只鬼生生撕下了他一块肉,眼也不眨。他有些癫狂,可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容话甩开那只鬼,另一只鬼噙着血的利爪朝他直直刺来,容话钳制住这只鬼的手腕,从他头颅的位置带来心脏处。
    脆弱的皮肉很快被刺穿,心脏砰砰直跳,一道无形的力量将这只鬼弹飞了数米远,后方接踵而至的鬼倒下一片。
    容话捂着心口汹涌的血,跑向另外半颗心的主人。
    血滴成线砸进火里,火焰扑闪发出滋滋的声响,颜色变得更深,更艳。
    古式的宅院前前后后的门都大开着,半截粗长的锁链露了出来,从里往外延伸。
    容话沿着这条锁链一直往前,穿过宅院,进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
    这里太黑,他一点都看不见,只能手扶着一面墙壁往前走着。直到他听见锁链撞击在一起发出的碰撞声,他循声快步走过去,鼻尖里毫无预兆的窜进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还没有唤起他的理智。”苍老的声音叹息,“老朽的刀剑,也抑制不住他的邪念。”
    “当年,就不该把他放出来,因果轮回啊……”
    一口石棺沉在中央,厚重的棺盖掀开在一旁。一个人被锁链囚在石棺下,四肢都带着沉重的镣铐,铐上的锁链牢固的镶嵌在墙壁四周,拉扯着他的身体迫使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衣服,脸,头发。全部都看不出原样。
    他像是,已经死了。
    贯穿他心口的剑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抽了回来,他身上的血早就流尽了,一动不动的。那人却再次举起了剑,对着他千疮百痍的身躯再度刺去。
    “……住手,停手!”
    容话从后方遏制住老人握剑的右肩,使尽全力一拧,卸了对方的胳臂,拿起从老人手里掉下的剑,站到慕别身前,双手握紧刀柄,毫无章法的对着眼前的三人挥舞着,“滚!滚!滚!”
    三个老人猝不及防,被容话接连的攻势逼的连连后退数步,容话这才停了刀,滚着血的刀尖指向前方,他浑身颤抖,目眦欲裂,“……我杀了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一人认出了容话,辩解道:“你不要冲动,我们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子故!朔月过后,他还没从疯魔里苏醒,渊泽因他而生,没有他渊泽会破碎,百鬼会跑到人间作祟,我们这也是为了唤回他的理智才出此下策!”
    慕别此刻已然奄奄一息,容话才像是那个丧失了理智的恶鬼。
    他听不进去一句解释,不断挥着刀砍向这三人。那三人不能对他出手,对他的乱砍乱舞束手无策,三人对视一眼后,摇头叹息,齐齐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原地。
    容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里握着的刀一秒钟也不肯离手,直到听到锁链发出的一声清响,他背过身,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跌跌撞撞跑向石棺前的人,在浑身鲜血淋漓的慕别面前跪坐下,伸出手想抱住对方,手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那么多伤,碰他,得有多疼。
    支撑着容话的最后一口气骤然一泄,他咳得双眼通红,颤巍的伸出手,撩开挡在慕别眼前的发轻轻的拨到脑后,地下室四壁上微弱的火光,朦胧的印清慕别的脸庞。
    慕别眼帘紧闭,眉心蹙着,忽略脸颊上斑驳的血迹,他就好像是睡着了,正在做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慕别。”容话低声喊,伸出指腹慢慢擦拭慕别脸上的血,“慕别。”
    慕别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瞳孔涣散了一瞬,看清眼前的容话后,眸子里生出了几丝难以察觉的血色。
    容话发怔的和这双眼对视,眼眶里起了热雾,他哽咽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别唇角慢慢绽出一抹诡异的笑,他突然发力身体往前一倾,隔着染红的白衬衫,一口咬在了容话的肩骨上。
    血液从纤细的血管中进入他的口中,他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贪渴已久的厉鬼,找到了止渴的源头。
    容话面色煞白,上半身无力的往后仰。
    刚到嘴的食物被阻断,慕别急躁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后倒的人,镶嵌在墙壁上的铁链有了一丝松动,他还要再使力夺回他的食物,容话却张开了一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相贴,慕别迫不及待的撕开容话的领口,咬在锁骨上,贪婪的吸食这具身体里温热的血液。
    容话不偏不躲,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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