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别墅已是深夜,一夜的跌宕起伏让容话疲惫不堪,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想草草睡下,背上的粘腻感却让他很不适。他本不是个易出汗的体质,但由于今晚惊吓颇多,溢出的冷汗比平常运动过后还要多一些。
    慕别十分体贴的帮助容话换了衣服,看他小动作一直在往自己的背摸着,问道:“要我帮你洗澡?”
    要是换做平时,容话指不定就点头答应了,但几个小时前的亲密接触还历历在目,容话看见慕别那张脸心内说不出的别扭,果断的摇了摇头,自己进了浴室,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好在他左手灵活度不错,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把自己清理了一遍,重新穿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卧室内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慕别压着被子平躺在床上,阖着双眼,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容话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头正要按灭夜灯,慕别忽然翻了个身,脸朝向了他这边。
    暖黄的灯影有一束恰如其分的打在了慕别的下颌线上,将他整张面容的轮廓映衬的越发深邃。
    慕别的五官真的生的很好,桃眼噙笑,眼尾垂翘,瞧着人的时候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雅致中蕴含着脉脉温情。
    红耳钉从他的发隙间露出来,容话不知何时半蹲在了床边,好奇的伸出指尖在那颗耳钉上轻轻碰了一下。
    ——凉凉的。
    他在心里说。
    容话小声的嘀咕道:“狐狸精还能有初吻,骗傻子吗……”
    他强硬的扯出慕别身下压着的被子给人盖到了身上,啪嗒一声关了床头灯,绕到床榻的另一侧躺上去睡了。
    等到他呼吸平稳陷入深眠之时,躺在他身侧的人眼睫翕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慕别坐起身,眸光落在容话的睡脸上。须臾过后,他伸手拉开了容话身上盖着的被子。
    容话的睡姿很好,即便是侧身睡着,他的双手也是安分的搭在胸前,没有一丝逾矩,越线到慕别的位置。
    过分乖顺。
    慕别的眼神开始下移,似有若无的扫过容话的全身,最终定格在容话的一双腿上。
    他眼睫垂了几分。
    ——这是又起了坏心思。
    晶莹剔透的血蝶从慕别指尖飞出,煽动着翅膀,从容话的衣服里无声的印入,悄无声息的停在那皙白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淡化。
    容话像是被这异样惊扰,眉心微微动了下,却不足以将他从酣睡中唤醒。
    而在他的衣料之下,那只振翅的蝶早已逐渐变成一只纹样,安静的栖息在他的皮肤上,泛出星点红芒,随后又隐没不见。
    慕别重新替容话盖上被子,身形突然从床上消失,出现在屋外的窗边。
    他仰头睨了一眼,一团黑若积云的幕布骤然出现,将天空遮挡的密不透风,透不出半点光。
    “把千面带到我面前来。”慕别声冷如冰,“我要亲手把他的脸皮,一张一张的撕下来……”
    渊泽之主一怒,渊泽境内,百鬼生寒,方寸大乱。
    天空上的黑影霎时四散而飞,叽叽喳喳的窜入湛海市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生气了,快把千面找出来!”
    “赶快把千面带回来,不能再让他动怒了……”
    “快去找啊!都赶紧去找啊!”
    “快点!”
    “……”
    容话一下课就匆匆回了家,在小区门口刚好遇上了和门卫正在沟通的货车司机。
    他跑过去,询问了一下司机,“请问有8幢608的东西吗?”
    “有啊。”货车司机指了指身后的货箱,“独你这户一个大件。”
    货车顺利进到小区,车上坐着的搬运工人下车,在容话的指示下,把床分装的几个大件搬进了一楼的一间客房。
    东西挺重,几个工人年龄不大但也累的汗流浃背,容话给每人倒了杯水,“几位幸苦了。”
    众人接过水大口喝着,其中一人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打量着别墅内的布置,“你是新搬进来的住户吧,这么大的别墅要把家具摆件置办全,可得花上几个月的功夫不可……”
    容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主人家你年纪轻轻的就能有这么大的房子,年轻有为啊!”另外一个工人接话道。
    容话自当不起“年轻有为”这四个字,否认道:“只是子承父业。”
    几个年轻的工人同时陷入沉默,互相默契的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酸溜溜的说:“主人家你这家业承的,比我们几个昨天去的幼儿园还大……”
    容话心想,承了多大的家业,他就背了多大的债。
    “那家幼儿园挺邪乎的,别把主人家好好的房子拿去相提并论。”另一个工人礼貌的把水杯递还到容话手中,和气道:“他胡说八道,主人家别往心里去。”
    容话听得似懂非懂,点头道:“没事。”
    工人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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