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顺着她可怖的脸庞簌簌滚落,“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没给我举办葬礼,头七我都没办法回去看他们……”
    慕别说:“我看起来像慈善家吗?”
    女孩哭的更凶,“你明明对那个小哥哥就很好说话,就因为他是人我不是人吗!人鬼也要平等的呜呜呜……”
    慕别有些不耐烦,“你和他没有可比性。老实在洞里待着,过几天有人来带你走。”
    “我不要走,我不要被带走!”
    慕别不为所动,朝洞内伸了伸手,说:“东西给我。”
    女孩一张血脸哭的渗人的很,带着哭腔问:“什么东西……”
    慕别说:“手机。”
    “我不会还给你的,除非你……”
    慕别出声打断,“除非你想现在就被打下渊泽。”
    两只颤颤巍巍的血手立刻从洞内伸出,手中捧着一个手机,像是捧着圣物一般小心翼翼的亮到慕别面前。
    两三只血蝶代慕别接过这只手机,将手机上的污迹清理干净后才递到慕别手中。
    慕别问:“有碰里面的东西吗?”
    “没没没……”女孩连忙摇头否认,脸上的血被她甩头的动作飞溅到洞壁上。她否认过后像是又记起了什么,支支吾吾的道:“我太无聊了,下了个麻将玩了几把……”
    慕别冷笑:“有人陪你玩?”
    “有啊。”女孩没再哭,认真的回想,“技术都挺好的,每盘都搞大的清一色,我输了好多把。”
    慕别拿着手机把玩了两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要是屏幕另一端的人知道陪他们打麻将的是个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周五下了晚课,容话给盛玉宇打了电话,在地铁站会合一起去卢蔚澜家做客。结果他刚出教室门,就被一起上完课的卢轶堵了个正着。
    卢轶向他仰了仰下巴,问道:“去哪儿啊,是不是去我小姑家?”
    容话思忖片刻,点了一下头。
    “那正好,我也去。”卢轶向容话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让你搭个顺风车。”
    容话没拒绝,而是说:“我的朋友也要去卢老师家做客。”
    “就是上次餐厅那个男孩?”卢轶问:“他在哪儿啊?”
    容话报了地址,两人走到学校的停车站,一辆银色的Lamborghini大大方方的停在停车位的正中,左右两边的位置都是空的,附近的Audi、BMW都离它远远的。
    卢轶给容话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人上了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他手探出车窗头调试着后视镜,“今年才出的新款,你看看还不错吧?”
    容话不声不响的打量着车内的一切,心里难得生出了一星半点的痒意,“好车。”
    卢轶笑了两声,又问:“跟你之前那台Porsche的跑车相比怎么样?”
    当时为了先还上一部分债务,容话把自己所有的座驾以及奢侈品饰物全部卖了个干净,卢轶现在一提起他从前的爱车,他仍觉得胸口有点隐隐作痛,闷声道:“不相上下。”
    卢轶心情颇好的打了火,开了音乐,放了一首《梦中的婚礼》。
    容话系好安全带,顺口问道:“你驾照拿了几年了?”
    “前天刚拿。”卢轶换了档位,对着容话神采飞扬的道:“你是我第一个乘客。”
    语毕,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身如一道银色的流线,消失在了原地。
    容话被惯性甩的头差点磕上玻璃,幸亏抓住了头顶上方的把手才稳住。侧目又看见卢轶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说道:“这是学校,市区!你才拿驾照就敢开车,还开这么快?”
    卢轶拧了拧眉,偏过头看他,“不是说副驾驶坐个老司机就能随便开了吗?”
    “看前面,打方向盘!”容话惊呼。
    卢轶忙回过视线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和一辆卡车擦肩而过。
    车身回归正轨,卢轶长舒了口气,“好险……”
    容话捏了捏眉心,说:“你找个靠边停下来,我来开。”
    卢轶说:“干嘛,你车瘾犯了想开一把?”
    容话难得被气笑,不假辞色的讽刺道:“我怕我被你的车技震惊到死无全尸。”
    卢轶被噎了个哑口无言,乖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和容话交换了位置。
    卢轶叫容话老司机也不是没根据的,以前湛海富家圈子里的公子哥聚在一起都喜欢捣鼓点赛车,没事找个山头撺掇个比赛。
    容话除了钢琴弹得好,在公子哥的圈里赛车也是佼佼者。卢轶有一次也被邀去参赛,不过他那时候就是个小白,连驾照都没拿,只能坐在另一个开赛车的驾驶座里。
    一趟比赛下来差点没把他弄吐,但拔了头筹的容话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衣冠齐楚,神情自若,还能和其他参赛的公子哥优雅的握手。
    从那时起,卢轶就偷偷摸摸的给容话打上了除竞争对手以外的标签: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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