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
    梁能容女帝,朝臣们就算知道长仪清白难定,帝位更推颜修,却恨他族言语上如此折辱嫡公主。
    美髯长袍的中书令首先站起,欲辩驳一番,却被长仪抬手止住了。
    坐上的女子玉腕如出水嫩藕,眉间花钿艳红,眼眸中清浅又不屑,“怪不得女帝在时,曾连克北幽三州,原是北幽少了女将军的缘故。”女帝刚即位时,北幽扰边境,梁攻下北幽三州,使其求和。之后未收贡币,归还三州,提出互通商贸,却又在边境增派良兵。如此一来,才有这十几年的交好。
    此话一出,成功叫刚才还高声说大话的北幽亲王闭了嘴。
    中书令摸着美髯坐下,满意点头。
    新帝这才开口,嗓音略哑,吩咐宫人,“给亲王斟酒。”
    北幽人吃瘪,话不再多,稳重下来,寻机会翻盘。独独门主崔穆置身事外,不受影响。
    笙歌又起,美婢出来献舞,舞裙翩跹,为首的那个最是好看,眉心坠红宝石,眸光流转,更是大着胆子往明黄常服的新帝那边飘。
    梁宫数月不笙歌,先前取悦宁王的闷得很,如今有机会露脸,看着新帝俊朗非凡,心思活动。
    颜修敬过长仪一杯,像是在看舞,又像不看,跟为首的那个目光交汇过几次,若有所动。
    北幽人正蔫蔫地找机会翻盘,看出两人秋波,等舞曲罢了,另一个就站起来道,“这婢子我喜得很,陛下与了我如何?”这时候,能夺他看中的女婢,也算出气。
    此刻梁王要是给,就是失了宠婢,要是不给,就是心胸狭隘。哪样都好。
    美人眸光带哀求,楚楚可怜地望着颜修。比起年老的北幽亲王,她当然愿意跟着年轻俊美的新帝。
    宴席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新帝突然勾唇笑了一瞬,“梁女非自愿,不嫁外族。”
    “她不过一婢子!”
    “婢子也是梁人,”颜修笑意收得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楚楚的俏脸,“你可愿?”
    美婢看出颜修维护,心中暗喜,自觉十成已经稳了八分,新帝定是对自己有意。面上娇弱,胆子大起来,“蝶心只愿服侍陛下。”
    颜修摩挲手边酒盏,眉心微蹙,低头不看美婢,“既然不愿,亲王也勿要强人所难了。”又是呛回去的一出,不过他没提美婢能否服侍自己。那女子看他眉心一蹙,就明白过来。国丧期间,颜修对她有意,也不能明说。娇美的面上隐隐得意起来,心中越发喜欢新帝。
    北幽人被连呛了两次,彻底安静下来。而边上侍候的宫人,也有机会趁人不备时,将一块纸团,送到崔穆手里。
    那两个亲王,看着傻气,却也不能不防。
    宴席将尽,北幽人是客,会先走一步。献舞的美婢却没走,宫人也没撵她,她越发觉得事成。
    待殿内只剩下梁人时,颜修才重新看向角落里那张清秀的脸,招手让她在殿中跪下。
    女子心中如幼鹿奔走,面上都红起来,秋水美目望过来。这是,要封她名分吗!!!
    底下朝臣们也惊了一惊,丧期未过,陛下宫里就有位谁家的义女。如今再封舞婢,怕不是要走宁王的老路!
    殿中寂静,唯有裴锦全然不在意,柔情地给瑶儿喂了口暖汤,袖口黑线映在烛火下。
    作者有话要说:  长仪and裴锦:对,就是过来要秀你们一脸。
    ☆、第六十四回
    琉璃灯烛光暖,新帝肤色白皙, 带点饮酒后的红润, 平静温柔道, “杖毙。”
    长仪抿了暖汤,听颜修不经心地补充道,“国丧未过, 婢子欲以声色祸君, 理应杖毙。先帝失德, 沉溺女色, 朕当引以为戒, 后宫不纳美婢。”
    他刚刚继位时,就惩治了好些这几年在先帝身边谗言蛊惑之人, 尤其是好献美色者。
    今日朝宴,来的都是新添的名士或是三年中隐退又被重新任用的老臣。
    那婢子有意狐媚, 朝臣们也看在眼里, 只是杖毙到底残忍些, 却没人敢说什么。颜修摄政以来,手段他们见识过。尤其当中三两圆滑的, 心中暗紧。
    处死婢子是小, 立威是真。
    宴席将散, 殿外女子哭叫声隐约在夜色里。
    那婢子被拖走时,看了长仪一眼,眼中绝望。
    当夜长仪就梦魇了,惊醒后趴在裴锦怀里喘气。
    小狼崽子还睡着, 梦中凭本能将她往怀里揽得更深些,胸膛起伏有力,叫人安心。
    有他在身侧,更容易重新入睡。
    昨夜有梦魇一出,第二日裴锦先醒,但是不急起来,极为小心地将怀里人脖上沾的头发挑开,不做声地看她娴静侧颜。
    殿外鸟叫过几声,他有些饿了,但是舍不得先起,更舍不得叫醒她。
    鸟又叫了几声,他更饿了,饿得有些难受。
    所以长仪醒的时候,正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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