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睁眼看见手边有一本书倒扣在桌台上。他抬手拿起来,是英文版的《怦然心动》,上面有这样一句话: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find someone who\039;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第18章
    黑夜里的星星最惹人遐想,有一种深处绝望的美。
    北城私人医院ICU中,各种仪器亮灯在漆黑的房间一闪一闪,静谧的房间里充斥着生命的垂危。床边坐着一个女人,顺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照出她的侧脸,依稀能辨出女人年轻时的精致面容。
    “傅新,你到底还要躺多久?”苏韵镁眉眼低垂,温凉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绝望,“我快要等不下去了。”
    “你一躺就是八年,带走了喻之,撇下我和东辰娘俩孤苦无依。从前我还指望着你能醒过来,守住这个家,如今,”她轻笑,“如今,姜家已经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东辰也是你从小疼到大的,爸就算再不喜欢他,也该看在我嫁到姜家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不至于对他赶尽杀绝。现如今,整个姜家都落在姜易行那个野种手上,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又算什么?你总说你爱我一辈子,可偏偏还是瞒着我在外面生下这个野种。傅新,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我已经没了喻之,不能再没有东辰,他是我的命。”
    苏韵镁抬手擦干了眼泪,替床上的姜傅新盖了盖被子,最后站起来看了他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出了房间。
    车子停在姜家大院门口,管家开了门,迎到门口,“夫人回来了。”
    苏韵镁从车里下来,下意识瞥眼看了看二楼书房,发现书房里还亮着灯,她试探问道:“爸还没睡吗?”
    管家叹了口气,说:“估计是没有,每年这会都是这样。”
    苏韵镁喉头紧了紧,想说什么却又终于什么都没有说。今天是喻之的忌日,也是八年前她丈夫和儿子出事的日子,这么多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从没有消减过。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家都一家人和乐融融,只有这个家是支离破碎的,偌大的姜宅,已经消沉了很多年了。
    苏韵镁偷偷擦了擦眼泪,轻声问:“东辰呢?回来了没有?”
    管家支吾了下,开口:“三少今天没回来。”
    苏韵镁走到门口身形怔住,几秒之后才又返过神来,淡淡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走到客厅里,苏韵镁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钟了。刚要回房间,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
    “韵镁。”
    她一愣,抬头看见姜烨年站在二楼正看着她,她心下忐忑,叫了声爸,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姜老拄着拐杖站在楼上,淡淡问:“傅新怎么样了?”
    苏韵镁眉梢轻颤,轻声回答:“还是老样子。”
    姜老眼睛里的光芒逐渐熄灭,他微微叹气,“这么多年了,一点起色也无。东辰也没有回来么?”
    苏韵镁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哼,这个畜生!”头顶上传来重重微怒的骂声,“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傅新躺在医院里,他到底去看过几回?喻之总是他的哥哥,从小到大,不管要什么,喻之都先让着给他,一家人里喻之是最疼他的,做人要有良心!”说到恨处,姜老爷子充血的眸子里渐渐湿润,拄着拐杖敲打着地板,发出重重的轰声。
    苏韵镁见他又提起喻之,双手捂住脸庞,呜呜咽咽开始哭起来。
    “到底不是亲兄弟。”姜老忽然轻嗤。
    苏韵镁低着头轻啜,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变,渐渐止住眼泪,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今年过年,这个家里总该要热闹些了,姜易行今年结婚,新媳妇都还没进过姜家大门,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回来过年,来年若是能添个人丁,这一房也不算无人。”
    姜老爷子是旧时代的人,活了大半辈子,依旧保留着传宗接代的老迂腐思想。
    一句话将苏韵镁从悲痛中拉回来,照这样的情形,她忙活了大半辈子的姜家,到头来全都落到姜易行的头上,而她和东辰,只是这个家的外人。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个家是傅新的,她才是傅新的妻子,姜易行那个野种,他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她耗费半生心血得来的东西?
    深吸了口气,她抬头抹去脸上的眼泪,声音恢复平常,轻声问:“这个年,爸想怎么办?”
    姜老:“我也没什么讲究,姜知那一房还有两个小辈,也一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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