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不可能。”晏遥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她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这,这是在太过荒唐。”
    她的阿娘,明明只是寻常农妇,怎么可能是什么前朝公主?
    可是……
    一些零散片段出现在晏遥的脑海之中,她突然不动了,也不说话了。
    可是她的阿娘虽为农妇,却擅弹琴,尤擅书画。
    而晏昭那样的风流才子,更不可能,为一个寻常山野农妇倾心至此,至死不忘。
    这些事,她过去,却是从来也未曾疑过,未曾想过的。
    李玗见她这样,真不知自己刚才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他出言宽慰道:“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三十几年过去了,你阿娘也离开了这么多年,又有谁能证明她真的就是前朝公主?”
    “或许,这只是张氏无中生有的构陷之词罢了。”
    “嗯……”
    晏遥只是轻声应下。
    “无论如何,这段日子,你总是少出面为好。”上次晏遥得到李临的夸赞,张氏恐怕到现在仍然记恨在心。
    “嗯。”晏遥又应了一声,心中却已是五味杂陈。
    这个“捕风捉影”般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
    这般荒谬,可她却竟然信上了三分。
    “那今日晏芸所说之事……”
    “这件事,我自然是要一查到底。”
    张玉华将晏遥的身世掀出来,无非是为了保那扳指的主人。
    朝堂后宫,如今明面上虽仍是一派祥和,风平浪静,底下却早已波澜诡谲。
    互相拿捏着把柄的同时,又在猜测对方手里头的底牌究竟会是哪一张。
    冷静下来以后,晏遥为自己对李玗的怀疑与误解而觉得有些赧然。
    “阿遥。”李玗郑重道:“你的所谓身世,听过便也罢了,不必过于忧心。前朝覆灭三十余年,我料想,父皇就算得了消息,亦再无追究之意。”
    李玗这样说,晏遥心中,却并未照单全收。
    倘若真如他所说,一切只是捕风捉影,并无半点证据,他当时又岂会那样失态?
    倘若李临真的那般大度,张贵妃又犯得着以此来作为要挟么?
    可是她心里虽然明白,却到底是不想要教他担心的——
    他如今要烦心的事情,实在已经太多。
    因而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出辩驳。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晏遥听了李玗的话,低调行事,闲暇时不是翻翻账本,便是将那曲乐老师请来,教她谈谈琵琶,日子过得看上去很是惬意。
    另一面,李玗则在暗中继续追查那些孩子的去向。
    六月十五日那天,晏遥带上春杏一同出了趟门,马车一路驶向南面,一直出了城门。
    城外人烟稀少,有座小庙,香火看上去并不旺盛。
    晏遥下了马车,在庙中僧侣的引路下走向功德堂——那里,便是她阿娘牌位的供奉之所,每年六月十五,她便会来此悼念。
    今年的心境,却是与往年有些不同,她凝视着刻有母亲名字的牌位,眉头紧蹙,心头思绪万千。
    春杏只当她是触景伤怀,不忍打扰,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晏遥沉思半晌,身后却响起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倘若大业能成,公主殿下,便也可心安了。”
    晏遥猛然回头,站在她眼前的,的确算得上是位熟人。
    “金玉良?”晏遥眼睛一眯,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她那时的确奇怪,金玉良既然已有金蝉脱壳的能耐,又为何要在走之前替她解毒,可却并未作细想,只当他是医者仁心。
    可现在看来,一切,却并非那样简单。
    她想起了金玉良的生平——
    锦州人氏,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三年前至京城,顺利接近长公主李念……
    她越想,便越是觉得后背发凉。
    金玉良每向她靠近一步,她便向后退去一步。
    “主上莫要害怕,我并无恶意,今日前来,亦只是想与主上商讨大计。”
    晏遥冷笑,“我还当那些谣言,是如何突然间凭空而出的,原来,是金先生在背后筹谋。”
    如果她猜的不错,张玉华查出来的所谓“消息”,正是金玉良拱手奉上的。
    而他的目的,正是为了逼迫她与他联手。
    “谣言?”金玉良的狐狸眼中闪出精光,“这么说来,主上仍是不信了。”
    晏遥抬眸,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像是要窥破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我信与不信,又真的重要吗?”
    对于这些人而言,想要的,又哪里真的是要替她母亲复仇?
    不过是以此为由,搅乱当前的局势,满足自己的野心罢了。
    金玉良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
    “主上如今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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