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她也是两眼一抹黑。林乔算不上什么多好的人,风流不羁也好,什么都未必是真实的。
    从来没什么侥幸,她知道。
    林乔这算是坦诚了?
    祈静笑笑,“南滨的腿,还能好么?”
    “不知道,殿下可想让她好?”林乔面上还是往常的笑意。
    “听天由命。”
    “救治及时,便会好,再不济也有几个月她是出不来了。”林乔道。
    祈静点点头。“回去吧。”
    “殿下不厌恶她?”林乔的眼里是一道利光。
    祈静不置可否。“尚且还算过得去。”
    她是极淡的颜色,从头到尾,除了心尖上那一点,红尘烟火气极重,提醒着她,束缚着她,也拯救着她。
    林乔一收扇子,面上看不出些什么,只有一双眼,如深渊。
    “那殿下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祈静没什么想问的,她从来不好奇过多事情,比如李贵妃那诡异的态度,再比如大公主和德妃与母妃的纠结,该知道也就知道了。
    “世子记得早些回来,还有课业没写完呢。”
    林乔看着她上了马车,什么都没回答。
    风雪楼。
    “主子怎么来了?”男子戳戳旁边的人。
    “不知道,又失心疯了?”
    林乔的心思,可比海底针深多了,难猜得很。
    等到林乔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南滨郡主怎么处理?”
    那双腿,留还是不留?这是一个问题。
    林乔懒懒散散,身上的衣袍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换了一副全新一模一样的。“约束在府里头,别乱跑碍事就行。”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是。”
    门在林乔走后才被推开,血腥味浓重,一副铁索空落落,有些狰狞。
    世子又犯病了。
    裘七不在,连起码的发泄都没办法,只能忍,全靠忍。
    林乔觉得颇有意思。
    若不是他要犯病的时候总有些错乱,也做不出像那般和祈静说弄断腿的事情,啧,不过,这人不怕吗?
    也是个有胆子的。
    他最后听到还有课业的时候,险些忍不住要破功,紊乱的功法差点没能轴转过来。
    南滨安分了。
    日子就能清静了。
    祈静没有把希望单纯寄托在林乔身上,她不做蠢事。
    冯远和御史大夫家的嫡小姐,似乎是青梅竹马,可惜郎有情妾无意。
    那状元郎正匆匆赶回来呢,毕竟未婚妻出了事,似乎还与他有关。
    祈静的人打探到,“这几日,唐皇后屡次向宫外传递消息。”
    有人坐不住,这些看似连不在一起的东西,就会露出马脚,一点点联系出来。
    御史大夫的填房也格外的不活跃,虽然是出了丑,但也不至于一点动态都没有。
    但是这些,现在至少看起来,和她没直接关系,所以她更上心的是自己的生意。
    裴清相当有头脑。
    他推荐她把手头的铺子走海运,运到别的地方去。
    心里的说辞倒是轻描淡写,“若是澄弟愿意,可以往我大祁国境外看看,毕竟,朝内的权贵太容易得罪。”
    哪样东西最好销售?
    祈静心里一叮咚,丝绸和陶瓷。
    但是,裴清的建议没有止步于此,“也可以倒卖,进了西洋的货物,在大祁里头卖,利润不菲。”
    果真是不凡。
    祈静将这一纸信读完。几乎顷刻就拿定了了主意,这样子,也能给小七一条退路。
    男人庸碌,但是位高权重,谁能保证那些爪牙不会四周追寻?
    海外也是个好的藏身之处。
    她提了笔,又放下,“弟有些许意动,但此等大事,仍需与父母商量,裴兄可想好护卫人选?”
    若是周围的关系,她可以借着淮南阁打通关节,官场那边,不行也可以走走林乔的路子,两家现在是盟友关系,撕不开破不得。
    她和林乔的婚约是爆竹也是保障。
    她手底下那批子人还没训练出来,钱财花了也不足惜,但是要快些再快些。
    帝王不会允许两家相安无事的太久的,这样的局面维持不了多久。
    在这个初冬,御史大夫,这位历经几代帝王的老头,终于致仕。
    接替他的,是唐尚书。
    俗话说,外戚专权。
    可当今帝王,似乎丝毫都不忌惮,对唐家相信得很,三皇子的羽翼,愈发丰盛。
    她忍不住去想,三皇子,这个名义上最得帝王宠爱的孩子,有没有被下毒呢?
    祈静照常去着国子监,她的课业越发好了。
    “林乔,站起来,你这是什么东西?乱交一气!还想入仕吗?”
    冯老先生照常吼遍全班,最终保了下来的,不再只有一个人了。
    “严琦,做的不错。还有林靖,也得也算可以,你二人互相借鉴。严琦骈辞对仗,逻辑清晰,林靖一针见血,观点鲜明。你们都好好学学!”
    冯老先生是不知道祈静身份的。
    于是,甲班的日常有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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