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具少,倒显得这个不足八个平方的客厅还算宽敞。
    时软让沈郁在沙发上随便坐,她瘸着脚进卧室换了衣服,然后去厨房烧水泡茶。
    她进了房间,客厅里只有沈郁一个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老式的皮沙发因为年代久远,他的重量压在上面,立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沈郁打量一下屋内的环境,入目没有任何一件华贵的摆设,甚至没有电视,整个房间里最贵的东西大约就是他身下这张沙发了。
    墙壁上有些斑驳的痕迹,破损严重的位置被时软用浅花色的墙纸封住。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这里的面积加起来抵不过他房间里的厕所大小。
    这间屋子给沈郁的感觉和时软一样。
    沧桑,破败,却温馨,干净。
    好似有一股蓬勃的生长力。
    像冬日雪地下的青草,软弱是她的外表,但其实她已经为即将到来的春天蓄势待发。
    时软换了身上的脏衣服,穿着简洁的居家服。
    淡粉色的棉质T恤,柔软又宽大,将她本就瘦弱的肩膀衬得愈发单薄。
    “你稍坐啊。”她瘸着脚从房间出来,和沈郁打了个招呼,再转个身就是厨房。
    沈郁看着她蹦进去的时候,脸上不仅没有痛苦,反而还有些玩味。
    可能是觉得她现在的动作很好玩?
    沈郁总是不太懂她的想法。
    刚才在那个包间,时软靠在墙角,脸上没有泪痕,但那双原本应该神采奕奕的眼睛里却装满了浑浊。
    惊慌,恐惧,甚至在看向他的时候,她眼里还出现了陌生和茫然。
    沈郁从前不知道什么是心痛,但在对上时软那样的眼神的时候,他好像知道了。
    像被谁捏住了心脏,血液暂停泵出,沉重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那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沈郁不想再有第二次。
    但他做不到。
    时软从厨房蹦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玻璃杯。
    沈郁看见,立刻起身去接。
    “不是要烧水吗?”沈郁搀着她问。
    “啊,本来想给你泡茶的。”时软不好意思地说,“结果没茶叶了。冰箱里就这一瓶矿泉水了,咱俩分着喝了吧。”
    沈郁扶着她坐下。
    因为没有茶几,他们在路边买来的消毒水和棉棒都扔在沙发上。
    他和时软分别坐在这些东西的两边。
    时软让沈郁拧开水瓶,只要半杯水。
    沈郁以为她会把杯子给他用,伸手去接的时候,时软却冲他笑了笑,“我就这一个杯子,怕你觉得不干净。你就用水瓶吧。”
    她说怕你觉得不干净的时候笑容半分不减,眼里干净得找不到一丝阴霾。
    沈郁看着她,一时无声。
    时软喝了口水,顺手把杯子放在地上。
    抬眼看见沈郁还呆着,以为他有些拘束,“怎么啦,被我家吓到了?”
    时软说着,对沈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记得以前听谁说过你家境很好的,没见过这么小的房子吧?哈哈,我是不是让你长见识了?”
    沈郁蹙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问时软,“你一直一个人住?”
    时软点头,“对啊,我从小就住这儿,八岁之后就是一个人了。”
    “你父母呢?”
    “我妈死了,我爸在我八岁那年跟别的女人跑了。”
    沈郁眉头皱得更紧。
    时软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那事不关己的淡然与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但事实确实,这全部都是她的遭遇。
    “后来居委会是想给我找个福利院啦,但是我不想去。我在这里住久了,不想搬。”时软说着,把腿盘到沙发上,正要去脱袜子,手却一顿。
    “呃,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课。”
    她是害羞。
    她被宁纱子踩伤了脚背,她得上药。
    但是沈郁在这儿,她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处理脚上的伤口。
    沈郁看穿了她这时候无意义的羞涩,伸手握住她的脚腕。
    很细,他的虎口卡上去,食指和拇指很轻松地将她脚腕圈起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拖过来,让她的脚搁在他膝上,轻轻脱掉她的袜子,露出她的伤口。
    时软的脚很小,很白,圆润的五趾小巧得像一颗颗珍珠。
    宁纱子踩的一脚很重,但还好是隔着鞋子。
    鞋跟在她脚背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小的圆形伤口,周围有些红肿。
    破皮了,伤口还有血丝沁出来。
    因为疼痛的刺激,她不时缩起脚趾。
    袜子和伤口摩擦时,沈郁听见时软的抽气声。
    他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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