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了。
    身有灵犀,心有灵犀。
    军中不禁饮酒。许多将士出征之前都喜欢吃上一卮,在战场上酒意上涌,热血上来,悍不畏死。
    大胜之后的宴飨上,酒也是必不可少的。但韩信对军中饮酒控制极其严格,跟着他,胜是家常便饭,但破魏、赵时,他都会收拢敌方溃兵编入军中,以扩充军力。这样一来,既要防备敌军突袭,又要防备降卒哗变,能喝得酩酊大醉庆祝的时候便显得少之又少了。
    但是今天韩信显得非常高兴,说是庆祝项籍彻底覆灭,只留了几支轮换的兵卒,其余三军都可尽情饮酒。
    对于众将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殷嫱低声劝她少饮,韩信也只是笑。殷嫱见劝他不过,便也不劝了,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耳杯,一饮而尽。
    还是金浆,真烈。
    殷嫱却已经轻微咳嗽起来,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片刻功夫,气儿顺了,才离开。
    “莫逞强。”韩信低声说,语气颇有几分好笑的意味。
    “我酒量比你好。”殷嫱从小游猎饮酒,身体底子比他好多了。
    “伯盈真是女中豪杰!不过替大王挡酒,还把自己呛了的,你大概也是第一个吧?”孔藂陈贺两个当先鼓了掌大笑,话里调侃生怕殷嫱听不出来似的。
    “不过是金浆饮急了。”殷嫱丝毫不为两人打趣所动,反问道,“知道你们大王有胃疾,还这么灌他。”
    韩信道:“三军同乐,他们祝酒罢了。”灌婴、王周、陈涓等人一齐起哄附和,说是殷嫱这就不痛快了。
    殷嫱微笑:“敬酒我自然不反对。”
    言下之意饮酒由她代劳,众人哄堂而笑,但韩信积威甚重,众人不大敢放肆,也多是跟殷嫱打趣。欢宴散去,已经是夜半时分。韩信没事,殷嫱反倒头脑昏沉,神智是清明的,身子却总迟钝上那么半拍。
    她倚在韩信肩头,走路很稳,只是走得慢,时不时揉着太阳穴,嗓音柔软:“头疼。”
    韩信揉了揉她的头:“你和他们拼酒,怎么拼得过”
    “谁叫你放纵他们灌你。”殷嫱扶了扶鬓间的玉笄,在他怀里斜睨了他一眼,她发髻都要散了。
    韩信扶了她肩膀,看她脸色酡红,眸光潋滟,嘴唇比涂了口脂还红艳,以为她醉了,顺着她回:“我错了。”
    殷嫱仰头看他,挺直的鼻梁,沉郁的眼睛,脸上冷峻的线条宛如刀刻的,修剪得齐整的髭须也显得——令人怦然心动。她轻轻地笑:“原谅你——你以后也要谅解我。”她伸手拂过韩信的下巴,又垂落下来,阖起了眼睛,呼吸均匀。
    “睡了”殷嫱昏沉之间,感觉到韩信打横抱起她,她搂紧了他脖颈,往他怀里拱,她感到他身子僵硬了片刻,自顾自挑了个舒适的姿势蜷起来,闭着眼睛心安理得道:“没睡。”
    “你睡了同我说一声。”
    “好。”
    ……
    “伯盈”不知过了多久,殷嫱没了生息。这丫头,真睡了。
    “当——”敲更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刺耳。
    殷嫱惨白着一张脸,从榻上惊起,梦断,魂回。天还没亮,整个军营里都静悄悄的。
    安静得让人心堵。
    韩信的睡眠自来很浅,除非大战之后,他因体力不支昏头而睡,平时都睡得太浅了。殷嫱一醒,他感到了动静,也立刻醒了。
    “魇着了是梦。”韩信搂着她,他顺了顺她披散的青丝,像是在理顺她的心绪一样,“没事了。”
    她梦见……
    不,那不是梦。殷嫱翕动着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死死握着韩信的收,一言不发。
    她睡不着了,枕在韩信膝头,他也陪着她。好不容易平顺了心绪,正有朦胧的睡意之时。
    “咚咚咚——”
    有人敲动了聚将的鼓,可是明明身为主将的韩信还在这里。
    两人都彻底没了睡意,穿好了衣裳匆匆往幕府赶去。
    殷嫱看到刘邦的时候,并不惊讶。而韩信却流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神情,不同于在修武的那种尴尬、惶然、无所适从,他的神情里多了点什么。
    那或许是不解、或许是惊讶……
    “拜见大王。”刘邦怎么会在这儿
    韩信的目光落在刘邦手里把玩着的小玩意儿上,一顿。那是指挥齐国三十万大军的虎符——那原本在韩信手上。
    这简直像是修武夺军的重演。韩信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汉王就这样不放心他,项籍刚刚才被葬在谷城,他就马不停蹄地追上来,夺了他的兵权。
    刘邦从容地坐在主位。嘴里说着些连自己都不信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中原嘛,已经定了。北边匈奴还是汉家的心腹大患。齐王领兵素来”
    他怎么进来的来着。
    殷嫱想了想,似乎是:(汉王)还至定陶,驰入齐王军壁。
    驰入军壁,这对任何一位名将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周勃的儿子周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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