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彩,一看就是材质坚韧。
    赵嘉禾不懂骑射,但是她见过太子的弓箭,上面很是简朴,并没有多余的饰物,宋钰这把弓,可能是一把华而不实的,看着好看,实际没什么用处。
    他正在和周围的人说话,眉眼带笑,很是俊朗,他的母妃虽然不受宠,但是他依附于太子,旁人都会高看他一些,周围的公子们也都极尽奉承,脸上的笑透着殷勤。
    宋钰其实很反感他们的谄媚,他见过太多踩低捧高的奴才,他们会在你失势的时候,狠狠地羞辱你,也能在你得势的时候,高高的捧着你。
    只是他面上波澜不惊,依旧浅浅笑着。宋钰无意环视一周,发现角落里站着两个人,他很感兴趣的两个人。
    他与周围的人分开,满是兴味地走过来。今日他的手中没有扇子,瞧着以前身上的纨绔气息收敛了很多。只是身上感觉太过华丽,镶金嵌玉的,整一个移动的小宝库。
    没有扇子,宋钰随手从侍从手里的弓袋里抽出一根羽箭,指尖细细地在箭头把玩,箭头为精铁所制,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凛寒光。
    他微微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宋砚的弓,嘲笑道,“七皇弟不会就打算用这把破旧的弓去狩猎吧?”
    宋砚拱手行礼,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只要能够猎到猎物,管他弓破不破旧,就怕是某些人,拿着好弓也猎不到多少猎物!”说完,眼睛还似有若无地往宋钰身后的弓上瞄。
    宋钰:……
    呵,骑射厉害了不起啊?!
    太子如今还在禁足,父皇也在这里,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没有讨到便宜,他只能冷笑一声,面色含嘲地离开了。
    赵嘉禾就看着宋钰意气风发的过来,灰溜溜的离开,很是不解,宋钰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啊?宋砚这话,显然是把他的面子踩在脚下了,这也能忍?
    宋砚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疑惑,轻声道:“他可不像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赵嘉禾没想到宋砚居然会和她说这种话,这也是他完全信任她的表现吧?她心底窃喜,重生这么久,是不是她所做的这些努力都是有成效的?那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牢牢长在脖子上?
    宋砚冷眼看着赵嘉禾摇晃着脑袋,满脸喜色,冷冷说了一句:“就算他再不简单,你现在也是我的人,别想生出攀高枝儿的念头!”
    她僵住脖子,自己没想攀高枝!真的,她的忠心天地可鉴!
    院子里忽然躁动起来,陆陆续续走进来许多大臣,庭院瞬间拥挤起来,偏偏宋砚逆着人群,往最前方走去,赵嘉禾一愣,紧紧跟上。
    瞧这架势,应该是皇帝要出来了。果然,他们这边刚站好位置,拱门处就浩浩荡荡走来一拨人,为首的人一袭明黄色龙袍,气质威严,身边有一个绿色宫装的女人,艳若牡丹,气质华贵。两人相携而出,庭院里的人立刻跪在地上。
    “微臣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皇上站在最前方,大手一挥,沉声道:“平身!”
    “谢皇上!”
    赵嘉禾随着众人起身,默默地缩在后方。皇上挥挥手,立刻就有内侍捧着一个明黄色的托盘走上前,他将表面的红布掀开,露出下面的物品,一把弓。
    那把弓静静地躺在那里,弓上缠着金丝,上面雕刻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龙,龙身盘桓在弓身,赫赫耀眼。而坚韧无比的弓弦,却散发着暗沉的光,像是沾染了血迹,日久经年,血迹干涸的样子。
    此弓一现身,底下安静了一瞬,继而爆发出更大的动静,一些上了年纪资历的老臣皆面含敬佩的盯着前方的弓。而一些年轻的公子哥们面目茫然,不知道一把弓而已,自家老父亲怎么如此激动。
    黄金弓!历代皇帝的传承!
    他拿起托盘上的弓,说道,“这把弓,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满身是荣耀,它当初随着□□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我们大燕,就是靠着这把弓打下了这万里河山,如今,这次狩猎,朕把这把弓作为彩礼,赢的人,这把弓就是赏赐!”
    底下顿时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这把弓一直是皇上御用之物,如今怎么拿来当做狩猎的彩头了?”
    “莫不是有废太子的念头?”
    “好像此次狩猎太子并未参加……”
    “应该不会吧?太子在储君的位置上可是坐了二十多年?一朝一夕怎可随意废立?”
    ……
    皇上这是何意?这把弓作为皇室的传承,一直是下一代帝王的御用弓箭,如今太子还未被废,皇上就把这把弓拿出来当赏赐?可是有废太子的意思?!
    宋砚眸光沉下去,定定地注视着弓。心思急转,继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皇上此举,目的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子此次形式作风,好色昏庸,让皇上对他的品行产生了质疑,进而想要挑选一个更加优秀的储君。
    二是,他可能是想要挑出一个人,借这个机会捧着他,给他宠信,给他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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