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足,谭昭晃晃悠悠地回长椿街,走到街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谭昭在自己的竹舍旁看到了一个人。没错,勤劳的谭某人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用两个月的时间成功将草棚修成了竹舍。
    这黑灯瞎火的,他门口躺着一个人,碰瓷啊?
    “喂,醒醒,这儿……”
    地上抱着自己的人翻动了一下,露出青青紫紫的脸,谭昭定睛一瞧,这不是刚就楼下放学后约架的刘姓少年嘛。
    这大晚上不回家,莫不是打了架挂了伤怕家里人担心?
    “小孩儿,小孩儿,别装睡了,我都听到呼吸声了。”谭昭有些忍俊不禁地开口。
    地上躺着的刘少年这才龇牙咧嘴地蹭着竹门坐起来,显然他身上伤得不轻,谭昭有些纳罕,那玄衣男子的灵力如此之强横,难道不是去保护这少年的?
    想不通,谭昭也不会为难自己,少年气息纯正,显不是什么坏性子,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如今虽是春日里,但夜间也还是有些凉的。
    “别动,上药呢,怕痛还跟人打架,南山书院里的学生都跟你一样皮吗?”
    刘姓少年扭得更加厉害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谭昭觉得肚子里的醉鸡和牛肉都消化了,便提着少年去隔壁街吃夜宵。
    热气氤氲,食物的香气飘散着,刘沉香摸了摸肚子,饿了。
    “赶紧吃吧,要是吃不惯……”
    谭昭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拔了一双筷子,捞起面条就大快朵颐起来,那架势,颇有一股气吞山河的磅礴。
    “我叫刘沉香,我有钱的。”一脸吃了三碗面的少年,终于开口为自己挽尊。
    谭昭笑了:“我姓陆,知道你有钱,自个儿拿着便是了,三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
    “陆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刘沉香长到十六岁,少有人会对他好,除了爹,谁都不同他这个没娘的孩子玩。
    谭昭玩心起,摇头道:“那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是这长椿街的一霸,这里的老老少少都认得我,你可知为什么?”
    少年摇头,满脸的不信。
    “因为我日日月月都来敲门收保护费,谁还不认识我啊!”语气听着,还蛮自傲的。
    这就更不信了,陆大哥生得器宇轩昂,面若冠玉,若不是穿的衣服差了些,便说是王孙公子也是使得的。
    谭某人“恐吓”完小朋友,付了钱就往竹舍走,刘沉香顿了两下,又龇牙咧嘴地追了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
    刘沉香从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一角银子递过去:“喏,保护费。”
    谭昭故意恶劣道:“就这?”
    “这已经很多了,大不了我下月再补你。”
    谭昭自然不好讹小朋友的钱,小朋友却非常固执,一把将钱塞到谭昭怀里,就飞快地跑走了,跑到一半估计是扯到伤处,跑得歪七扭八的。
    谭昭:……少年人真可爱。
    半个时辰后,谭昭从隔壁贫民街将小朋友牵回了竹舍,看在保护费的面子上,给了少年一个竹塌和一床薄被。
    “就睡今晚,明白吗?”
    少年脱了鞋,将薄被从头盖到尾,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哪还有半分白日里面对同窗的桀骜不驯。
    第二日起来,刘少年已经不在了,塌上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上头还留了一张小纸条表示感谢。
    不过陆三载可是个目不识丁的地痞流氓,谭昭将小纸条收在旁边的竹盒子里,便出门去巡街了。
    哎呀,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然后到了晚上,谭昭饱餐一顿回来,又又看到了门口孤独、弱小但能吃的刘姓小朋友。
    气氛,突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陆大哥。”
    谭昭嗯了一声,然后迅速跳开:“你怎么又来了?”
    其实刘沉香也不想啊,他今天回家去,果然那姓秦的不安好心,他跟他爹大吵了一架,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陆大哥,你还收保护费吗?”
    ……小朋友,你是不是当这儿是客栈啊?
    一连三日,竹舍的竹塌都被某刘姓小朋友霸占着,这一日谭昭依旧出门巡街,走到半道上,看到了一条非常油光水滑的黑狗。
    细腰短毛,身姿矫健,养得这么好的狗,可不多见,特别是还有可能成了精的。
    谭昭立刻举目四望,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没瞧见那冷面男子。
    某人的爪子立刻就摸上了狗头,这手感真是绝佳,趁着小祖宗在家酣睡,可得多摸两把:“狗哥,怎么就你一狗啊,你家主人呢?”
    哮天犬被摸得舒坦,这凡人果然不错,便轻吠了两声,以示主人不在。
    却没料到,这凡人竟似听懂了一半,笑得愈发真诚了,只听得人开口道:“你家主人不在啊,这都晌午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黑大爷威风凛凛,身量都到他膝盖往上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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