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之人,聪明就聪明在明明操控别人为非作歹,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被操控之人感觉不到自己被操控,菊潭郡主即便到现在,也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送上祭台。
    当然,谭昭也猜不到。
    但他已经腻了这种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虽然他不会看相,但……他会花时间啊。
    遇到可疑之人,他就让系统查查他的真实年龄。
    大概是霉运走多了,又是被栽赃杀人,又是诈死玩命,所谓否极泰来,这头一个就中了头奖,不错不错。
    系统:哎,算了,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
    时间回到谭昭刚上山见到陶仲文的刹那,谭昭跟系统提交了查寿命订单。
    系统扣了七天获得时间,立刻将陶仲文的真实寿数显示在了虚拟屏幕之上,谭昭一瞧,不多不少,刚好比陶某人的官方寿数大了一百岁。
    哇喔,一百五十七岁,果然是个坏心眼的糟老头子。
    系统:宿主,需要本系统提醒你的真实年龄吗?以咱俩的交情,这个不要钱:)。
    谭昭假装没听到系统的话,从结果倒退,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非常简单。
    菊潭郡主不停地“长生”,灵魂强度减弱,她迫切地需要改变,于是打到了皇家公主的头上。但另一方面,菊潭郡主也成为了一颗废子。
    但幕后之人显然深得物尽其用这个道理,即便是没有用的棋子也要废物利用,借着菊潭这个跳板——
    “施主这话的意思,贫道不太明白。”陶仲文脸上全是不解。
    这就是要装傻到底了,谭昭咧嘴一笑,嘴里的杂草一吐,白浚只觉眼前一花,那边高中元已经拔剑冲了上去。
    “喂——”
    “没事,出了事我担着!”
    白浚原还想提醒一句陶仲文的身份,但思及高中元在陛下面前的放肆劲儿,劝诫的话就咽了下去。
    老早以前,谭昭从来不靠武力解决问题的,他一向喜欢跟人讲道理,讲到所有道理都姓谭,他就觉得自己圆满成功了。
    但打从他来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世界后,他就发现与其跟这些疯子用嘴讲道理,不如用剑讲道理来得爽。
    有些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如果不行,那就再打十顿。
    他苦苦提升来的武力值,又不是摆着好看的,就算他打不过,他还可以吃三只小可爱的软饭啊。
    系统:你本来就无时无刻不在吃人家的软饭,你还骄傲上了吗?!
    谭昭的剑,从来不是最狠的,却带着十足的锐意,这和他的人一点儿也不像。很多人都觉得谭昭这人心太软,但他出剑却非常干脆利落,很多时候系统都怕宿主手起剑落就破了杀戒。
    但所幸,这个担心一直都是担心,到现在都没有破过。
    只是这次,系统:宿主,你冷静一点!杀人犯法的!
    [我当然知道!]
    系统:你知道还把人打成这样!
    讲道理,谭昭也没有想到……陶仲文武力值这么菜,不过他很快发现,糟老头子好像是假装的。
    白浚为人素来正直,即便是养育他长大的师傅都不会偏袒,所以……谭昭忽然退到白浚身后冲着人脖子来了一下,两人也算老搭档,白浚立刻会意“晕”了过去。
    “我知道,演戏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所以我从来不去学。”谭昭忽然开口,话语里全是肆意纵横。
    陶仲文变了,一个人的眼睛永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诚实:“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绝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如果说刚才的陶仲文是个和善的道家老爷爷,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换了个人:“如果贫道是你,就不会插手这件事。”
    谭昭故意气人:“所以我还是二十少年郎,你却是胡子发白的老头子。”
    果然,陶仲文听了眉头一皱,走在长生这条路上,谁都不喜欢被人说老,因为人一老,就会失去很多东西。
    “你很聪明,道法也很高明,贫道打不过你。”陶仲文拿着拂尘,说得一脸坦然,“但你杀不了贫道,对吗?”
    谭昭缄默,抿着唇,一副被人说中的模样。
    “你身上没有杀性,贫道猜你这是你修的道,是与不是?”陶仲文眼中,忽然出现了狂放和热切,“你只要杀人,就会破戒,这就是你的道,对不对?”
    谭昭仍然不说话。
    陶仲文就给自己的猜测盖棺定论:“贫道说对了,当初高中元早就死在了风水阵下,而你——”
    谭昭持剑:“我怎么样?”
    “而你,该与贫道是一路人。”陶仲文指向京城,“漫漫长生路,一个人总归孤单寂寞了一些,施主真……”
    谭昭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头,谁跟你讲我是长生了!我会老会死,会病会痛,我除了会点特殊技能,亦不过是个凡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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