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木叶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个没有任何特别意义的日子。
    这样说其实并不对,所谓特殊意义也不过是人类强行赋予的罢了,风霜雨雪向来不必搭理人类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情绪。
    天空是阴沉的,细碎的白色雪花缓缓地飘落,掉在路灯的灯罩上,因为灯泡的微热化掉滴落下来,渗进边角的阴缝里。
    宇智波鼬原本并没有喜欢的天气。
    若是晴天,烈日闷重太甚,隐藏潜伏都太过受罪;要遇雨雾,视线不便辨声受扰亦是麻烦;雪天很冷,比起其他时候还要多费一些查克拉凝聚在脚下掩盖痕迹。
    天气的不同对他而言其实只是执行任务需要注意的方面不同罢了,并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的分别。
    他从小就是个兴趣浅薄的孩子,说得难听些,叫无趣。
    但也说了,那是“原本”。
    可是现在的他,未来的他依旧很是无趣。
    他拿了一把伞,却并不撑开。
    细细的小雪从中午一直到现在路上已经攒了一层薄薄的白蓉,因有人走过,留下了一地或清晰或模糊的鞋印。
    木叶虽是五大忍村之首,却也不过是一个村子。
    从火影楼去到最偏僻的西南一角其实也没有多长的路。
    木叶的慰灵碑就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战争中牺牲的人们的名字。
    是的,平时任务中死去的忍者是没有资格记在这里的,否则那块黑色的墓碑上早就没有了位置。
    清泽雪时的名字留在了上面,却葬在了清泽一族的坟地里,旁边挨着清泽雅子的墓。
    “我和我女儿聊天的时候不希望别人听到。”那些一起被葬入慰灵碑的别人。
    卡卡西自然无法拒绝清泽光。
    他是火影,木叶有村规,可他是父亲,一位忍界英雄的父亲。
    渗透了寒意的石碑比上面覆着的冰雪还要阴冷几分,鼬的手掌在拂去那些落雪时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红色的油纸伞打开,从高空俯瞰下来白茫茫的一片中张开了一个红色的圆罩住一小块方方的石碑,以及露出半个身子的小黑点。
    今年的初雪来得早了些,不知道12月28日她生日的那天会不会下雪。
    “生日的那天如果不下雪怎么能叫雪时呢?”印象中小小的女孩是这么跟他说的。
    “下雪了,雪时。”
    没有人回应他,周围很寂静,他跟她不同,雪花落地绽放的声音在他耳中只是极浅极浅的细簌声罢了,偶有风声,愈显空寥。
    2.
    他碰见了奈良鹿士。
    没有人规定下雪天就一定要来看她,雪天来看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无非是给自己多找了一个可以再浪费大半天的时间去肆无忌惮地怀念她的机会罢了。
    “介意等我一下吗?”奈良这么问道,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碑上被他清理开来露出的“清泽雪时”的字样上。
    ――这是他们经他“叛村”以后这么多年来再一次说话。
    他们两个之间其实除开雪时似乎也没有什么话题了,儿时是因为她结识,但也仅仅是相识,再深一点的,便没有了。
    何况他不太喜欢奈良鹿士,他应该亦然。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预感。
    人的直觉往往十个里面八个错,一个模糊似是而非,一个对,我们管对的那个叫第六感,不分男女。
    鼬收了伞,雪依旧下着。
    鼬的火属性查克拉居多,或许跟这个有关,体温也会偏高,雪掉在他裸/落出来的面庞上,久了慢慢地化成一股极小的细流顺着脸颊流下来,在衣领处悄然不见。
    宛若临别时的轻吻。
    大概是雪天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
    他们坐在火影岩上,高处不胜寒,自然是冷的,但对忍者而言并非不能忍受。
    话匣子打开的很突然,一点起承转合铺垫都没有,奈良鹿士看起来也并不是希望得到什么答复,自顾自地,不带条理地说起来。
    有些怀念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才会有的絮絮叨叨,可明明她才走了一个月。
    沙漏的流速突然变得格外冗长。
    时光是个永不死去的老人。
    “我记得她执行完火之国那个任务回来的那天,一个人跑到已经废弃了的宇智波族地。”
    “我本以为她会哭。”
    很多事情当时不懂,慢慢地才能把一切串联起来,“板上钉钉的确凿证据,她却还是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你。”
    “你以为调查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很容易吗?”
    “有段时间换金所对她的悬赏突然暴涨,针对她的流浪杀忍闻风而来,那时明明只是初升上忍,也没有执行过什么足以让她名振忍界的大任务,自然是有人怀疑她罢了,或者说怕她知道些什么。”
    “――仅仅只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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