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像一层金色的面纱将房间轻柔覆盖。光照斜斜探来,勾勒出她的侧影,映现出淡淡光华,她眉间轻锁,面色沉静,认真低头看着眼前那份工作资料,应该很累了吧?心中微微拧了一下,简风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纪山荷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看向他:“这就结束了?”似乎思维还停留在工作上。
    张宸聪立刻站起身走到窗边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笑道:“纪总,快别问了,趁他此时神志不清,我们赶快装糊涂别干了。”
    窗户被张宸聪打开,赤霞满天,水面跃金,湖光山色随着沁心的微风一齐涌进来,简风也觉得极为舒爽,笑道:“今天进度很快,目前的成果算是不错了,就先这样吧。”
    纪山荷正处于被“挡箭牌”事件打击后,自尊、自信的心理重建中,既然今天的工作量已经完成,那么她也不愿和他待在同一间屋里。她装模作样伸伸懒腰,继而摆出职业微笑:“简所、张助辛苦了,那我们明天继续?哈哈,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站起身正准备走,张宸聪叫住她:“哎哎,你去哪里?陈总让我们去晚上隔壁县城去吃窑鸡,他们已经先去了,我们还不去?”
    啊……错愕回头,正巧碰上简风眯着眼睛,谜一样的戏谑笑意。烧脑了一下午,吃晚饭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下午的时候陈雄伟就打电话给太丰集团S市的分部,让人送了一辆车子来。张宸聪开车,简风与纪山荷坐在后排,一路上车里气氛已降至零下,只有寥寥几句对话。
    “这湖是个散步的好去处。”
    “是啊是啊。”
    “还是这种三线城市节奏慢啊。”
    “对啊对啊。”
    “这种悠闲的小城市适合养老。”
    “不错不错。”
    尴尬而又不失礼貌。
    吃窑鸡在县城乡下,当地村民开的餐馆,装修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宾客爆棚,人声鼎沸,十分热闹。进了包间,各人落了座,服务员端上一壶茶水,一个塑胶空盆。张宸聪虽远来是客,但数他年纪最轻、职位最小,见上了茶,便立刻给在场每人都倒了一杯,自己也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一入口,便觉得酸涩无比,十分劣质,不像是喝的茶水。他盯着那个塑胶空盆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又喝了一口茶水,漱漱嘴,吐在了盆里。
    挥洒自如做完这套动作,才发现席间十分安静,除了简风外,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他莫名道:“怎么?这乡下地方还挺讲卫生,吃饭前还特意准备了茶水漱口。”
    这个张助倒是真有趣,长得稚气,行为举止也是稚气。在工作中行事老练、游刃有余,可一旦脱离工作状态,商场上那些人际交往规则在他身上就失了效,举手投足都带了未经雕琢的生动纯净。
    纪山荷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她一笑,林静之与陈雄伟也畅怀大笑起来,林静之边笑边说:“这茶水是洗餐具的。”
    纪山荷笑道:“简所、张助是客人,陈总、林总、王助不是我的领导就是我的前辈,我来替大家洗吧。”
    张宸聪自己也觉得好笑,却是不以为意:“哪里有客人自己洗餐具的,店家这是偷懒了。”
    纪山荷将众人餐具揽于面前,虽已在克制,可眉目弯弯,还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这边就这习惯,形式主义,总有客人觉得店家的餐具不干净,非要自己洗才放心,店家也就干脆给客人准备了茶水和盆,你情我愿的,多和谐。”
    林静之夸道:“山荷蕙质兰心,我和她昨天下午才到泽市,她晚上就去街上买了一些栀子花过来,各个房里放上几束,香气袭人,闻着心情都畅快很多。这次陈总发了话,如果‘文科’做得好,就让她衣锦还乡。”
    原来是她买的?他今天刚进酒店房间,便被丝丝缕缕的花香环绕,清雅至极。一线笑意从简风眼底泛开:“现在像山荷这样认真又灵活的人不多了。”
    纪山荷却想,如果早知道是他过来,她才不会去买什么花。眼睛依然不看他,嘴上笑着说:“我最有本事的事情就是跟对了陈总、林总你们二位领导,给了我一个和顶级大咖——简所合作的机会。不然陈总就算想让我衣锦还乡,想得掉光了头发,也找不出理由呀!”
    她一句话拍了三个人马屁,逗得大家一阵大笑。陈雄伟说:“我就说我们单位里,最灵活的就是山荷了。”他偏头对简风说:“你都不知道静之多护着她,上次那个金光大厦的事,我骂了她两句,静之就不高兴。”
    林静之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得力助手,你把她骂走了,谁来给我干活?”
    提到了金光大厦,纪山荷不由自主地看了简风一眼,正巧他也看过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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