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不见的另一面,望着天花板很久,才把泪意逼回去。
    转过头的笑脸是灿若繁星的,邬淮扬安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许久,他心疼地开口:“我不会待太久的,明年世冠是我们夺魁之日。”
    清冽的声音像含了一湾潺潺泠泉,只是这声音种又含着暖意。
    “和队友一起加油,我回来以后训练会继续的。”
    他顿了顿,轻轻开口:“别再为我轻易流泪了,我会心疼。”
    姜年年嗯了很多声。
    又很认真地笑:“男朋友,我这里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所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邬淮扬放下了水杯,轻点头:“晚安,女朋友,好梦。”
    梦里有星星。
    .
    第二天,姜年年黑着眼圈回了临市,打包自己的东西去了邬淮扬的家。
    平时没怎么注意他家中的装饰,今日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很简单很休闲的风格。
    黑白为主调,白色皮质沙发,白色餐桌,简约的白色吊灯,而凳子却是被纯黑色覆盖,放眼望去,就像五子棋谱,白布黑子,泾渭分明。
    就像是他这么多年来都在自己一个人下着一个人的五子棋。
    她开始打扫卫生,将家中每一个角落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在窗户上养上好几盆绿萝,每天都细心浇水。
    她把那些叽叽喳喳的小机器人全从杂物间里放出来,每天听它们逗趣打闹,还偶尔和她聊聊天。
    而她自己日复一日地在学习和训练之间来回,就这样莫名的,飞快的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窗台上的绿萝已经长得茂盛,绿叶张扬,添了生机。
    她以为会这样一直等到邬淮扬回来。
    直到,她收到了耳朵的信息。
    耳朵发:爱与不爱,都只在一瞬间,可是爱与爱也可以相隔许多年。
    所以,我和周谐分手啦。
    此后同舟,我是坠入湖中的剑,而他是刻舟求剑的愚人。
    姜年年急忙打电话过去,可是那边却是一直一直的忙音,再也不肯被接通。
    之后很久,她再没能看见那个和她谈论文学美梦的耳朵姑娘,她再没遇见那个让她心疼让她气恼的闺蜜姑娘。
    而这分手的原因她没能猜到。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微笑着站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的时候。
    姜年年才是真真切切地为她感到快乐。
    因为啊,她在梦中总是轻轻喊着那个名字:耳朵。
    一遍又一遍,是小时后因为指了月亮而被割掉的耳朵。
    十二月临近考证前夕,姜年年听闻了路岩被公司开除的消息,竟也奇怪地笑不出来,她心中涩涩的,濡湿的一大块。
    转眼几年,岁月如同暗中拨弄命运指针的大手,一转眼物换星移。
    考证的时候算是正常发挥,平静到没有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所以在姜年年收到过了的信息后,也平静地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发了条消息给邬淮扬报喜。
    又发了同样的一条消息给再没登过QQ的耳朵。
    然后坐在小天台上,静静等天亮。
    看东方未明。
    .
    邬淮扬看到她消息的时候,还在整宿地熬夜和指导老师商量战术。
    他在封闭的一个小空间里,把各种战术演练了无数遍,眼角黑眼圈是深深的一层。
    也曾在疲惫至极的时候想要给她发消息叨扰,可是指尖触及屏幕置顶的那一栏后,又把手缓缓地收回。
    他该问候什么呢?而她或许忙活得不亦乐乎,因为她每天发给他的消息中,她都永远那样精神充沛,神采飞扬,生活满得似乎他已经无法再插进去。
    只能侧过头,手指交叠撑着下巴,看着洛杉矶的万家灯火,静静地冥想一会。
    而后继续,一遍一遍演练,将所有可能都写在本子上,将合夜的每一场的数据都研究好几十遍,将他的视频看过无数遍,将视频中姜年年的侧脸一遍一遍描摹。
    他也玩了很多类似的游戏,每个游戏的打法都有精妙之处,愈加专研下去愈加发现一切都可以融会贯通。
    将所有的方法集合成万变的战术。
    .
    姜年年被她母亲勒令回了家。先前她是以外出工作为由搬来了邬淮扬的家中的,地址没敢给母亲说,于是独自在外四个月,已近年关,便妥协了。
    姜年年托着自己行李回家,站在门口的时候,狗蛋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怀抱,姜年年惊在原地,看着眼前高过她一个头的少年,突然觉得心涩涩的,温暖的血液逆流,呛得她的泪腺又要溢满了。
    姜苟闷闷开口:“姐,你可算回来了。”
    母上大人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温柔慈祥,姜年年眼皮又跳了跳。
    接下来,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多想了。
    因为吃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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