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进不来了呢,小姐倒是会说,三言两语的叫人没了法子。”
    苏云九倒莫名其妙,“啊?不是因为他们吃许慕瑶那一套吗?笑一下好像能拧出蜜来,我到现在都还犯恶心。”
    沅芷:“……”
    到了后花园,苏云九也不急着去找人,反倒颇为悠闲地逛了起来。
    正是夏花初开的时候,若在南沧宫中,便可见栀子与紫薇挂了满枝,随风抖落阵阵清香,路旁的六月雪则会被衣摆拂得不断摇晃。
    南沧国君爱看花,一年四季各个时节的花在他那处是不缺的,轮着开放,从不间断。
    “怎么这沈夕秋……”苏云九看着四周的草木,发现无一是夏时开花的。后半句疑问还未说出,便听见几句被风吹得稀散的话自荷塘边传来。
    先是逾庆的声音,“打理荷池的事情他们都记着呢,今年挑了好些新的种子种上,尤其那千瓣莲最是难得。等天再热些,这满池的荷花就开了,到时候……”
    “千瓣莲……”沈夕秋喃喃道,“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园中忽然只剩风声。
    “……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苍老的声音念出这句诗,叫人心底更觉悲凉。
    苏云九来不及多想,就听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忙硬生生扯出一句:“我倒真不信豫亲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说沈宁睿也是他哥哥……”
    沅芷机灵接上,“但他底下的人都这么说了,只怕……”
    果然那边跟着一声厉喝,“什么人,竟敢在太乾宫议论咱们王爷!”
    第34章
    苏云九不慌不忙跪下,“沈苏氏见过陛下。”
    全西渊只她一个沈苏氏,比其它花里胡哨的名头都让人易懂。跟在沈夕秋身边的逾庆愣了,“穆亲王妃?您怎么……”
    “妾身嫁到西渊后只在陛下昏睡时去行过礼,但越想越觉不合适,这几日听人说陛下身子好了,便将父亲交代要献的礼带来给陛下瞧瞧。妾身做事不周到,还望陛下恕罪。”
    苏云九在胡编乱造上从来不输谁,说话时一副“事情就是这样”的坦然模样,叫人以为事情真就是这样。
    逾庆却没被她绕过去,“一码归一码,穆亲王妃您方才又是为何要说那些话呢?即便您有身份摆着,但这样编排……”
    沈夕秋抬手拦下逾庆未完的话,看向苏云九,“你说子谦对修衍做了什么?”
    “妾身在来的路上无意中听人提起,说瑢……沈宁睿,是被豫亲王陷害的。当初送往太乾宫的那两个‘刺客’是豫亲王的人,为的就是做一出戏招陛下误会,往沈宁睿身上推……”
    苏云九偷眼看向沈夕秋,见他面色愈发阴沉,便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接着道:“事关两位王爷和陛下的安危,妾身一时心急,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就忍不住同陪嫁丫鬟多说了几句……”
    “孤已派人查过璟苑,那里边上上下下都说他们同子谦没半点干系。”沈夕秋语气平淡,但不难听出他有所克制。
    “妾身斗胆直言,若豫亲王想,他大可安排些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去打理璟苑。这样一层层下来,想不洗清都难。”
    “穆亲王妃说话可握准了。”逾庆在一旁提醒,“若有半句编造,都是要杀头的罪。”
    “妾身深知自己所处的位置,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苏云九说得稳当。
    她所处的位置在他们看来,说好听了是西渊的穆亲王妃,说得不好听就是两国间和缓的一颗棋子——且随时都有可能变为弃子。
    这样的远嫁,自保已实属不易,哪还敢有别的心思。
    沈夕秋沉吟良久,“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浮瑞楼前。”苏云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妾身来时正逢那处人多,车走得慢,妾身便得以捡了两句。说话的那人喝了酒有些得意,嘴上也不把门了,说自己替豫亲王做事怎么的……妾身怕再让旁人听去了有损皇家颜面,特叫人将他拘了带回府中。若陛下想……”
    “把他带来。”沈夕秋不愿多话。
    苏云九又再行了个大礼,还没忘献上她爹一直念叨要送给亲家的那只玉葫芦。沈夕秋无心赏玩,意思意思看了两眼便转交到逾庆手中。
    苏云九得了个把人送到沈夕秋面前的机会,也一刻不敢松懈,就怕沈落荻反应过来后又有了应对的法子。
    她回到府中,立马叫人把秦岩带上来,先给他敬了杯酒,“事情叫陛下知道……”
    才刚说半句,秦岩就吓得要尿了,“这,这怎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先别急。”苏云九又让沅芷给他添了些酒压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陛下都已清楚了,你进宫后只管承认是豫亲王所为,陛下念你是个苦命人,会从轻发落。”
    “当……当真?”秦岩将信将疑。
    “怎不当真了。”苏云九有意无意地提,“你母亲和你都不容易,陛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秦岩也只得认了。
    他走后,沅芷仍有些不放心,“小姐,这会不会太险了?若他说的同您说的不一样,陛下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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