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不到十岁,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出口的话十分不妥,赶紧改口道:“他……他倒是时常去看王氏,但是家里人多口杂,什么事能瞒得住呢?他去王氏那儿都是在外间看账本什么的,把王氏一个人关在屋里头。”
    “好啊。”听了陈择梁这几句话,张皓文心里忽然镇定下来:“看来他们快动手了,咱们千万别乱阵脚,等着接招便是。”
    张皓文回到房中,他的书童递上信来,道:“韩老先生那里来的。”
    这书童就是陈择梁先前买来的几个孩子其中之一。琼州府城镇虽然还算富饶,但旁边村子遇上荒年,卖儿卖女的却不算少。陈择梁在人牙子那里精挑细选,最终选了十个七到十岁的男孩儿,领到家里,张皓文又从中挑了四个格外清秀伶俐的,两个留在自己书房里,两个放在陈择梁身边。
    虽然没有找到什么武艺特别高强的人,但陈择梁私底下还是请了个原先卫所里的老教习,来家中每日看着他们站桩扎马,练些简单的功夫。但在府里的人眼中,张皓文身边这两个孩子的身份都是他的书童。
    张皓文伸了起来。他曾经派人给韩景春送信,让他好好照看张皓亮,就如当时照顾自己一般。他知道韩景春的本经是《诗》,因此平日书院里先生们讲《诗》的时候,他都会认真去听,还要把抄下来的经义还有八股文的程文也送给韩景春一份,帮助他备战明年八月的秋闱。
    韩景春不负张皓文的期望,每个月都会写一两封信详细的讲述张皓亮的学习进展,甚至张皓言和张皓方的情况也会提起几句。
    其实正如张皓文观
    察到的那样,张皓亮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只要他稳下心来,旁边再稍微有人时不时点拨两句,将来他就算不能进学做官,也能凭借自己的学识谋个不错的出路。发觉到韩景春对他的关照之后,一直被忽略被欺负的张皓亮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希望,一心扑在了读书写文章上。
    不过,这次韩景春的信中说,张皓亮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好几次都没来学堂。张传贵被张传荣叫到金鸡岭帮忙去了,家里张成才和吴氏两个上了年纪,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对张皓亮有没有去上学根本一无所知。
    “啥?宝儿?这个节骨眼上让阿亮来?你确定他不会和姓郭的串通了害咱?”当陈择梁听到张皓文的决定的时候,不禁有些惊讶。
    “我说过,皓亮知道该怎么做。”一觉醒来,张皓文看上去比昨晚更从容了:“姐夫,你派人去跟二叔说一声,让他过两天来时,把皓亮也带上吧!”
    应对
    “都准备妥当了吗?”约莫又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傍晚,府城东街尽头一座高大华丽的宅院中, 几个人的身形被烛光照着, 在窗上影影幢幢晃个不停,里面传出了郭守鑫低沉的声音。
    府城东街可和一般城里的街道不同,住在这条老街里的多半是琼山经营了百年以上的大商贾,如今无论再怎么有钱也难以再买到这里的一栋宅子,当真算得上是身份的象征。
    “郭贤兄, ”一人指挥小厮把箱子放在屋里黄花梨木圆桌上,面带犹豫的开口道:“陈择梁那小子年纪虽然不大, 他可狡诈的很呐!这一次咱们若是不能把陈择梁的罪名坐实了……将来新知府面前,咱们……咱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另一人也小心翼翼地道:“方兄说得有理呀,更何况,恒昌已经从琼中退出来了,一定……一定非得让陈择梁去坐牢嘛?”
    “哼, 方掌柜, 吴老弟, 陈择梁算什么?他不过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不知好歹的狼崽子罢了!你我出生入死出海做生意的时候,他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哩!”
    说话的正是广茂布行的大东家郭守鑫, 他平日里脸上始终如一的笑容此时已经消失殆尽,阴沉沉的带着一丝歹毒:“这琼州岛上,只能有我广茂一家布行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陈择梁那混账小子来赏我生意做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经过风浪的人, 这次不是他死、就是咱们完蛋!你们都给我想清楚了!”
    听郭守鑫把话说得这么绝,另外几人吓得纷纷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了。此时,郭守鑫却又呵呵一笑,语气变得缓和下来,抬手拍了拍身边两人的肩膀:“二位尽管放心好了,人证、物证咱们一应俱全,你们就不要再杞人忧天啦!”
    “好,如此最好。”其余人只得应道,同时眼看着郭守鑫啪一声打开一个箱子,用手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拨来拨去,满意的检查了一遍,道:“天晚了,各位请回吧,过几日等新知府到了咱们就依计划行事,一切都包在愚兄身上!”
    “老爷,听说那个张皓亮又从天赐村跑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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