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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汇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乾之看了看他,却没问他话,而是打量起张皓文来。山长说这孩子非同一般,让他平时多注意一下张皓文的言行举止。谁知道,第二天张
    皓文就和同窗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唐乾之也有些纳闷,丘洵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从来没对哪个新来的同窗这么和气过,平时见他都是独来独往,也就是邢恕平素里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这张皓文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丘神童对他高看一眼?
    唐乾之想了想,直接对张皓文道:“张皓文,你自己说吧,到底你有没有绊郭处逊?!”
    “唐先生,”张皓文也恭敬的行了个礼,接着道:“整个斋房的学生都看得见,我离这位郭兄至少有两三步的距离,就算我的腿再长,也不可能绊的倒他。”
    “你……”郭处逊本来以为张皓文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见识,肯定两句话就被吓得哭了,谁知道张皓文不慌不忙,应对的十分从容,倒让他自己的阵脚先乱了几分。
    张皓文早看明白了,这伙人看不惯丘洵是个事实,不过,这位郭处逊和王金汇望向自己时那阴冷的眼神让张皓文觉得,他们主要的目标,恐怕未必是丘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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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就算我跌倒是个意外,那……那您也不能对书院里有些人妄议时事坐视不管呀, 自从他来到咱们书院, 这书院里每天早上晨读的时候,生员、童生四个斋房的人都跑去听他一个人胡言乱语去了,晨读的寥寥无几,就算学生想坐下来静心读几句书,也被他们吵的读不下去了。先生……”郭处逊见一条路走不通, 又转头攻击起丘洵来。这两个人今天他必须先扳倒一个,剩下那一个就好对付了。
    “嗯……”唐乾之沉吟着, 其实,他本人还是很喜欢丘洵这个孩子的,他本来只是唐家的旁支,因为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这才被唐家二房三房看重, 请到这里来做了一位训导, 地位仅在唐旬之下。这些年他也教了不少学生, 贫富贵贱各种出身的都有, 这位丘洵所发表的见解经常让他眼前一亮,只是, 书院到底是个做学问的地方,要是书院里的议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传播开,恐怕还是不太好的……
    “先生,学生的看法, 倒是和郭兄有些不同。”正当唐乾之思考的时候,张皓文忽然开口了:“学生来攀丹书院读书,并非完全是为了学习四书五经,应付科举考试,科举是为了做官,做官是为了治世安民,咱们琼州岛本来就地处偏远,消息不甚通畅,若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将来离了岛,做了官,却只知道引经据典,搬弄书上的学问,这又怎么能做个扬名千古的好官呢?”
    “那依你看,应当如何?”唐乾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走到张皓文身前问道。
    张皓文往窗外一指,院中大榕树的枝叶正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学生以为,作为一个读书人,应当做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学生昨日听丘兄谈论皇上派人下西洋之事,受益匪浅,况且学生听得清楚,丘兄言语中绝无针砭时弊之意。先生,依学生愚见,虽然道试只考八股,但乡试中,不也要考‘治国之策’吗?不妨以此为由,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一节‘策问’课,由山长或训导选择几个题目,让大家发言讨论,一来可以为乡试时写策论做准备,又满足了大家对时事的兴趣;二来这样的课上,您和其他训导可以在一旁指引,也避免我们私下议论有什么不当之言,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好!”当听张皓文说道‘事事关心’的时候,唐乾之眼中的神色就已经变了,后来,张皓文建议书院里开‘策问’课,唐乾之心中一下子明亮起来,如今的世道已经变了,先前成祖刚刚平定天下,对士子们的管辖比较严苛,如今已是太平盛世,读书人越来越多,若是再向以往一样干巴巴的讲授四书五经,恐怕学生们会觉得越来越无趣,十年,几十年之后,琼州岛上的攀丹书院还会是士子们最向往的求学之地吗?
    这时,唐乾之看看张皓文,再一看一旁郭处逊几人神态各异,不知所措的模样,此事到底谁对谁错,他已经心中了然,不过,郭处逊的大伯平日对攀丹书院资助不小,郭处逊又确实在书院里受了伤,他还要将此事上报唐旬,看看他要怎么处置。
    “哦?这个建议是张皓文提出来的?”后面精舍之中,唐旬听了唐乾之的话,望着外面陷入了沉思,当然,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不过好处也不言而喻,当一个书院所传授的不再是死的知识,而是活的思想的时候,攀丹书院,甚至是唐家的影响力才能在琼州岛上真正发挥到极致。
    “没错,他后来还私下里提议,咱们也可以开设一些投壶、骑射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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