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带着也挺好看。”
    张传荣说的不错,张皓文举起手腕一看,这镯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刻着发黑的横横竖竖,不知道是什么花纹的装饰——但带在他手腕上却出奇的和谐,一点也不显眼,甚至还和他那个戒指还有点遥相呼应的感觉。
    大房屋里一家三口正享受着片刻的宁静,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张传荣往外看了一眼,轻轻摸了摸张皓文的头,就起身走了出去,听动静,大概是张成才老两口在教训张老二呢。
    张皓文略一思索,也跟在张传荣身后走了出去,院子里正乱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往树下的石阶上一坐,看起眼前这场闹剧来——张传华跪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流着泪一个接一个的打着自己的耳光:“爹、娘,我错啦,我不该进赌坊,要不是大哥,要不是大哥,我就得挨棍子啦……呜呜……娘,饶了我吧……”
    刘氏跪在他的旁边,半边脸红红的,高高肿起,头发也散作一团,显然是跟张传华打了一仗,而且张传华下了狠手,把她打得不轻。
    她一面拨拉着自己黄蓬蓬的乱发,一面大气不敢出的默默流泪,这次她可算完了,天杀的王家,可恨的王盼兰,竟然骗她说由那王童生带着,绝对只赚不赔,自己怎么也没想想呢?要是只赚不赔,当时爹娘赶她走的时候她能一文钱也拿不出来吗?!
    还是贪心惹的祸!一听说能赚钱,就啥也不顾了。可张老爷子的一句话马上就兜头给了她一棍:“……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我两个孙子想想,你两个混账东西,听过那个当官的大老爷有个做赌棍的爹呀?!”
    吴氏本来一直木然坐在一旁,这会儿也猛地跳起来抹了把泪:“天呐!我吴长秀做了什么孽,不让我消停一天呐!……”不舍得打自己儿子,她冲上去给了刘氏一个耳光:“刘二花,你这个蠢婆娘,传荣早晚让你害死……早晚让你害死!”
    “爹,娘!”张传荣见场面失控,便开了口:“这事儿是王老三有意害咱,二弟上当跌了个跟头,以后他该知道轻重了。”
    “唉……!”张成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张皓文注视着自己的爷爷,接连经受了四房和二房的打击,原本就满脸沧桑的他看上去越来越老态龙钟了。
    张成才自然是满心气愤的,可同时又有些无奈,本来一家发达了,这是挺好的事呀!怎么先是四房媳妇儿闹出私藏银子的事儿,转眼这二房又上了人家的当呢?这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头想起了“树大招风”这句话,心里头又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虽说老二已经尝到了教训,但家有家法,他早就对儿子们说过,一不准赌,二不准嫖,如今老二犯了,必须罚他。
    他对着吴氏把手一伸,吴氏吓得哆嗦起来:“老头
    子,你……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我要收拾收拾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张成才怒喝道。
    吴氏不敢劝,也没动弹,张成才自己站起身,蹭蹭进了里屋,拿出一根碗口粗的木棒子来:“老二,你给我趴好了!”
    张传华吓得冷汗淋漓,但比起官府的板子,他宁愿挨一顿张成才的棒子,张成才不会把他往死里打,可官府的差人就说不定了。
    吴氏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老头子,当着皓言皓方的面,你打他爹,这、这让孩子们看了去,心里头不得劲呀!”
    “哼!我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打,张家的子孙都得记着,不能犯这个浑!”
    说罢,老爷子已经高高举起棒子,朝着张传华的背抽了下去,张传华这会儿倒是有了骨气,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动静。
    “哎哟……当家的……”刘氏嚎啕大哭,张皓言和张皓方也在一旁默默流泪。
    张皓文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场面,他爷爷是下了狠手的,他能看出来,张传华脸上青筋暴起,明显是痛的狠了,几棒子下去,张传荣和张传福、张传贵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跟着求情:“爹,他知道错了,别打啦!”
    张老头被三个儿子拉住,只得哐当把棍子往地上一扔,低低叹了声:“造孽呀!”
    张成才扶着椅子喘了口气,忽然开口问道:“你、你手里头还剩下多少钱?”
    “多少钱……?”被打得半死的张传华稀里糊涂抬起头来,望向刘氏:“死……死婆娘,还有多少钱在你那里?”
    “七十多两吧……”刘氏哆哆嗦嗦的回答,去年丰收的粮食卖了不少银子,再加上卖布分的红利,这些钱是他们存下的。为了诱骗张传华上钩,赌坊里王祯和王栓儿两人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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