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墩墩老早听到声音,飞驰到俞箴腿边,吐着舌头直绕圈儿撒欢。
    “墩墩你看这是什么!”俞箴随即将套着猫咪的无线耳机盒丢在它脚边地毯上,猫咪咧着嘴生动形象,傻柴瞪大狗眼猝不及防往后一闪,满脸“卧槽这是什么”的错愕。
    俞箴被它的反应逗笑,两只手抱起傻柴上楼洗漱。她全部搞完已经很晚,护肤后拿了本书上床,墩墩已经在床沿边的毯子上睡着了。
    滴答、滴答,时间走过。俞箴合上书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她突然轻声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下楼,大半夜想喝牛奶了。
    冰箱里有冰镇鲜奶,俞箴倒了大半杯,仰头一饮而尽,凉意从头窜到尾,十足快乐。
    突然,身后冒出的声音把她惊得全身一抖。裴行简活像个配音演员:“屯屯屯。”
    这回配的是她的喝水声。
    俞箴:“……”
    她放下杯子,表情疑似送葬:“我只想骂人,所以不想骂你。”
    裴行简左手拎着瓶红酒,应该是刚从酒窖上来。他穿着睡衣散漫笑着,说出的话像长者似的语重心长:“年轻姑娘早点睡,少喝冰,对身体不好。”
    俞箴环胸:“你喝一瓶红酒就身体好了?”
    裴行简十分理所当然:“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他转身,背对俞箴微抬了抬手:“早点睡,我上去了。”
    俞箴:“……”
    裴行简只比她早生两年,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裴行简没听到她的回怼,上楼的脚步顿了顿后继续上走:“本来以为今天晚宴会很难熬,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托俞大小姐的福。”
    他声音不大,语气是一贯的不正经。
    插科打诨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快乐短暂难得,但胜在真实。
    “难得听到人话。”俞箴哼笑。
    房间里。
    裴行简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天上星疏点点。他身侧的小几上放着有三个烟头的烟灰缸、喝了大半的红酒、残余酒液的酒杯和一张最上方是“诊断报告书”的纸。
    他抽出左手捞起诊断书,目光复杂的静默着,又将其掷回桌上,端起红酒杯牛饮而尽。
    他双手覆在脸上,长叹了口气,好半晌,肩膀压抑着阵阵发抖。涩,真他妈的涩,都把他涩哭了。
    这是什么垃圾红酒,说了要最贵的。
    诊断报告书的边微微发毛,裴行简拿到手里已经有段日子了,诊断结论是:乳腺癌中期。
    他收到这份文件那天,俞箴从海城回来,王婶去了医院,当时别墅里只有他和那条傻柴,他在落地窗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看着夕阳缓慢落幕,自己像躺在一口棺材里,感受时间流逝,生命在被无形之力剥夺。
    他质问原仪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但他又知道,原仪根本不想见他。
    他想告诉原仪当年一切一切的真相,可这只不过是饮鸩止渴。
    生活啊,真他.妈的可笑。
    裴行简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俞箴都见不着他,经常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她还没醒他已经出门了。不过也不关她屁事,王婶回来后怂恿俞箴去公司看看裴行简,被俞箴找借口耗了过去。
    这天,王婶又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顿原汁原味的土味,煲成汤再次怂恿俞箴去送饭。俞箴妆化得精细:“我约了朋友时间来不及了,王婶我先出门,待会让司机把这汤送过去吧,可不能浪费了。”
    她走到车库,发消息把这个任务给了司机。
    俞箴开车驶离,黑色墨镜和暗红色嘴唇配在白皙的脸上,风吹得发丝飞扬。她跟着导航一路七拐八拐,在一家十分偏僻的咖啡馆停下车。
    门前的服务员显然认识她,见她来,弓腰道:“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俞箴坐电梯上楼,轻车熟路找到名为sky的包厢,推开门,房间里的人应声抬头。
    “俞小姐。”董甜带着渔夫帽、穿着oversize的背带裤,看起来十分减龄。
    俞箴轻嗯一声,在董甜对面的沙发坐下:“最近孩子怎么样了?”
    说到孩子,董甜低头摸了摸腹部的微凸,弯唇笑:“托你的福,医生说很健康。”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托着托盘走进来,将两个骨瓷杯分别放在俞箴跟董甜面前,说请慢用后轻声带上门走出包厢。
    俞箴:“自作主张,帮你点了牛奶。”
    “谢谢。”董甜说。
    俞箴浅啜一口,问:“裴和跟孙怡那怎么样了?”
    董甜轻搅着牛奶散热:“网络上爆出的那些事被捅到纪夫人面前,即将成为女婿的人居然跟老公包养过同一个模特,她估计是接受不了,对孙怡态度淡了不少,孙怡被气得不行,把裴和一顿骂。裴和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俞箴笑了笑:“刘瑶跟过裴和这事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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