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镇南王握铳的手,手腕一转,铳口直指诸子筠。
    镇南王冷不防被人扣住,又发现铳口对准了长子,瞪大鹰眼,使劲儿高举手铳。
    轰!
    一声闷响,浓烈火焰喷射而出。
    射程并不远,即便正对容俏,也不会喷射到她,毕竟铳内未放置弹丸。
    但,季修远赌不起。
    万一他事先放了呢。
    “大胆!”
    “放开王爷!”
    众人回过神,急忙涌上前。
    贴身扈从更是将佩剑架在季修远的脖子上。
    “住手!”容俏豁然起身,怒目而视,“枪指本官,镇南王要如何解释?!”
    镇南王被季修远扼住脖颈,此时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季修远也动了杀心,然而,镇南军内除了镇南王,还有几个中枢头领,他们是莽夫,一旦被逼急,说不定会提前暴动,危及南边境百姓安危。
    而且,若是此时杀了镇南王,容俏也会被叛军粉身碎骨,他舍不得。
    斜睨抵在脖颈上的剑刃,对持剑者冷冷道:“退后。”
    持剑的扈从看向镇南王,镇南王呼吸受阻,意识还算清醒,摆摆手,让扈从退下,继而哈哈大笑,“本王不过是跟容抚台开个玩笑,铳管没加弹丸,造不成伤害,容抚台受惊了,抱歉。”
    呸。
    容俏暗骂,“王爷兴趣非常人所能理解,此举当真下作。”
    毫不客气的责骂,让镇南王老脸挂不住,本想让容俏花容失色,灭她威风,没想到关键时刻蹦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爷,失算。
    季修远幽幽笑道:“既然王爷喜欢这等把戏,在下不介意奉还一遭。”
    何意?
    在镇南王拧眉的功夫,季修远忽然夺过手铳和管家手里的火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组装完成,将铳口对准镇南王的左侧太阳穴,嘴角不知何时衔着一根火折,稍一吹气,火折子随即贸然。
    一旦他低头靠近火捻,镇南王的脸皮就毁了。
    “莫要冲动!”诸子筠脱口而出,不敢贸然上前。
    “大胆刁民!”镇南王气得浑身发抖,在南边境作威作福几十年,从未受过这等侮辱。
    此人究竟是谁,能在短短瞬息挟持他,还能组装手铳?
    他是高手,一定是小皇帝的心腹、朝廷的股肱之臣!
    “阁下能否透露真实身份?”毕竟是一方霸主,镇南王在短暂的失态后恢复了理智,与其被动受制,还不如假以辞色令对方退却。
    “王爷若能躲过这一遭,咱们再来叙旧。”季修远引燃了火捻。
    在火捻燃烧的功夫,几名武将拔剑指向容俏,“你敢伤王爷,吾等必让容抚台赔命!”
    “大胆!”容俏呵斥,“本官乃御赐钦差,尔等胆敢动本官一根汗毛,就是藐视陛下,藐视北盛皇朝!”
    “众将跪地!”镇南王下令,命拴在别人手里,不得不服软。
    命悬一线之际,季修远看着镇南王额头冒出的阵阵汗滴,冷笑一下,移开手指向屋顶,铳口喷出火舌,稍纵即逝。
    “听闻镇南王刚韧不屈,今日一见……此言非实。”季修远呵呵一笑,丢了手铳,慢条斯理走向容俏。
    镇南王掩在宽袖下的手指不住颤抖,稍后紧紧握住,江湖浪荡子也敢折辱他,此仇不报不快!
    可他还是忍下了,微微一笑,“刚刚是场误会,都给本王退下,休要冒犯钦差大人。”
    众人归位,镇南王执起酒盏,“刚刚一事,算本王失礼了,还请容抚台勿要追究。”
    “王爷说得轻巧。”容俏不买账。
    镇南王径自啜一口,酣畅道:“好酒!来人,给诸位斟满,今晚咱们共饮此杯,只谈风花雪月。”
    讨好意味十足,诸子筠摇了摇头,他的父亲还真是能屈能伸,凡事不做绝,给自己留后路,狡猾奸诈。
    叹口气,连饮数杯。
    镇南王挥挥手,让管家押着小画眉下去。
    容俏不动声色觑了小画眉一眼,小画眉耷拉着脑袋,面如土色,容俏心中难过,面上不显。
    有些人,是主动要被“辜负”的。
    拳头攥的咯咯响,咬牙忍住没让自己喊出声。
    小画眉,容俏欠你一个人情!
    今生能否报答,全凭造化。
    镇南王观察容俏的反应,见她没有不满,狞笑一下,似乎明白小皇帝为何予以一个黄毛丫头重任的原因,又似乎明白诸子筠为何心悦于她。
    倘若她承认与小画眉的主仆关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拿下容俏,然后往皇城送一道折子,谴责容俏私探南边境机密,心怀不轨。
    双方没有完全撕破脸,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小皇帝理亏,不可能因为容俏,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授予的,因此,必定咽下这个哑巴亏。
    可容俏忍住了,镇南王老眼一眯,杀容俏,还缺一个契机。
    ——
    酒筵快结束时,镇南王称不胜酒力,提前撤席,将招待的任务交由诸子筠,散席后,容俏和诸子筠并肩走向马车,一路无言。
    抵达马车前,容俏抱拳,“筠世子送到这里吧,本官告辞。”
    诸子筠朝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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