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俏拔过他的胡须!
    这事,可能连容俏自己都不记得了,十多年前,镇南王回皇城为先帝贺寿,筵席间,容首辅抱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妮子,即是容俏。
    小容俏长得讨人喜欢,镇南王莫名其妙心生柔软,伸手想抱抱她,结果没抱成不说,还被小女孩提防着拔了几根新蓄的胡须……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名侍从默默退出会客堂,忙不失迭跑去世子院落,将容俏到任的事情禀报给了诸子筠。
    诸子筠已经睡下,对于父亲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可听到容俏到任的一瞬间,蔫巴巴的妖冶男子蓦然睁开琉璃眸,不可置信道:“确定是容俏?”
    “千真万确。”
    他不关心父亲的“霸业”,自然对新上任的官员不甚留意,此时很是后悔没多探听一些消息,也好在容俏来时,先行去沟通,免得容俏冒冒失失,被镇南王伤害。
    “随行中,还有哪些人?”
    “小的听说,容抚台只带了几位侍卫和一个师爷。”
    “师爷?”诸子筠扬眉,莫非是容首辅为她寻觅的隐士?
    “嗯,名曰慕俏。”
    “女人?”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
    诸子筠靠在床柱上思忖,遣退了小厮,唤来冬枣和憨子,连夜带他二人前往巡抚衙门。
    站在巡抚衙门外等了许久,衙役点头哈腰前来回话,“容抚台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差爷请讲。”诸子筠态度和善。
    衙役哪敢在镇南王世子面前摆谱,连连摆手,“折煞小人了,容抚台说……说……”
    吞吞吐吐的话语让诸子筠心凉了一大半,勉强挤出抹笑,“容抚台不愿见小王?”
    “我家大人说,她乐意见镇南王世子,而不是……”
    “但说无妨。”
    “而不是叛军的帮凶。”
    不待诸子筠有所反应,一旁的憨子不乐意了,刚想替世子辩解几句,被诸子筠拦下,容俏既已认定他与镇南王同流合污,那么,多说无益了。
    诸子筠将手里拎的牛皮袋子递给衙役,托其转交给容俏,之后没再说什么,悻悻走入朦朦黑夜中。
    伶俜背影在晚风中略显凄凉,冬枣心疼不已,小跑到男人身边,主动拉住他的手,“世子,你还有我。”
    诸子筠揉揉男孩的头,温和一笑,回握他的小手,一起朝镇南王府走去。
    憨子挠挠头,跟在他们身后,咕哝道:“世子才貌双全,爱慕你的女子数不胜数,何苦惦记一个跟王爷对立的女子?”
    冬枣扭头嗔道:“不懂别乱说。”
    “好吧,俺是粗人,不懂你侬我侬。”
    诸子筠扯扯嘴角,最终也没吱声,莲红深衣摇摇摆摆,与月色交融,异常妖冶。
    本来不打算再穿红衣,可试遍了布庄的衣料色泽,都没有一种颜色能入眼,还是觉得红色最适合自己,既是如此,也就不强求改变了。
    如同惦念那个小姑娘,哪怕她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早已把她装进心里,烙印在心头。
    不想改变心意,遵循本意使然。
    第84章
    翌日,容俏受到镇南王的邀请函,邀她去王府一叙。
    摆明了的鸿门宴啊。
    容俏两指夹着信函,笑看季修远,“要不要去?”
    季修远坐在后堂,不紧不慢啜着茶,“既然镇南王想为你接风洗尘,咱们没有不去的道理。”
    容俏点头,“你且在衙门等我,我带着几个随从前去,谅他不敢把我怎样。”
    “要学关公单刀入会?”
    “嗯呐。”
    季修远放下茶盏,抬眸,“我陪你去。”
    “你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太有辨识度,万一让镇南王一行人认出来,得不偿失。”
    “我戴面具。”说着,自袖中取出半脸银质面具,朝容俏一晃。
    “那样岂不更惹眼。”越是神秘未知的事物,越会激起人们的探索和戒备。
    “无碍。”季修远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态,“你是御史,镇南王在不撕破脸之前,是不会刨根问底,死揪着你的人不放。”
    “就怕他撕破脸。”
    “假若当场撕破脸,我在衙门里也不安全。而且你也说了,你是女人,会让镇南王放松警惕的。”
    容俏低眸看着邀请函上力透纸背的字迹,啧啧一声,“也是,连邀请函都是老家伙亲力亲为,可见他还是存了几分顾虑和畏惧的。”
    “所以说,不必害怕。”
    “有你在,我不害怕。”
    季修远一噎,面对她随时随地的表白,颇为好笑,“要是此趟南巡,我不来呢?你当如何?”
    “因地制宜啦。”谁怕谁啊。
    容俏吹吹粘在嘴角的长发,气焰高涨。
    瞥眸看见书案上的牛皮纸袋,昨晚衙役拿给她,她一眼都没瞅,这会儿闲着无聊,便扯开了绳子,里面装着几幅画卷。
    摊开一幅幅画轴,杏眸微闪,画幅上迥然呈现着她的一颦一笑,包括易容成宗主的模样。
    季修远走近书案,执起一幅冰面美人图,长眉挑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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