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坐到了红日初冉,远眺海天交界的一线,柔和的光亮照射大地,季修远偏头问她,“季某要回皇城了,宗主要跟我回去吗?”
    “我要过一阵子再现身,潜伏沉睡的老虎更让鼠辈忌惮。”
    男人笑了笑,如初晨般绚丽,“我们的对手不止魏仲一人,还有两位皇叔。”
    “诸褶彦和谁?”容俏眉头皱出褶,竟完全不知他们还要面对一名对手。
    “目前还未查出来。”
    海风徐徐吹来,吹乱他的墨发,凌乱中带着诱惑人心的震撼。
    “你现在就要出发回皇城了?”
    “舍不得?”说罢,季修远长臂一勾,把女孩搂进怀里。
    男子独有的幽兰气息让容俏不适应,她像一只软软的小猫在他怀里挣扎,“季修远,你怎么这么轻浮?”
    怪嗔的样子煞是可爱。
    男人扳起她的下巴,眼底波光潋滟,似乎在下着很大的决心。而后,在容俏来不及反应之际,忽然低头吻向她的唇,本以为唇齿相碰,会在红彤彤的晨曦中留下美到窒息的一瞬,结果……
    “呃!”季修远捂住鼻子倒在沙滩上,容俏揉着头站起身,顺便给了他一脚,“色胚,白伺候你那么久了。”
    说罢,拍掉手掌的细沙,转身蹦蹦跳跳离开了。
    我们的季大人头一次主动吻人家姑娘,却得到了姑娘防狼的自卫举动。
    容俏走到沙滩高坡,回头看一眼起身往她这边走的白衣男人,这个男人真的好美,如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世外高人,风华绝代。
    “站住!”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炸放在耳边。
    容俏扭头看向高坡另一侧,赫然站了另一拨锦衣卫,身着劲装,气势汹汹瞪着她。
    不待容俏说话,季修远温淡的声音传来,“不得无礼。”
    侍卫赶紧低头跪地,“大人,卑职等救护来迟,望大人赎罪。”
    “起来吧。”季修远掠过容俏,如云广袖随意一摆,划出流畅弧度。
    容俏见没自己什么事,继续蹦蹦跳跳往前走,季修远拦住她,垂眸看着小姑娘明显愠怒的小脸,娇艳欲滴,让他想起自己养的血玉。
    “真的不跟我走?”季修远眼底有期待,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为何要跟你走?”容俏都跟他讲清楚了,她要过段日子再回去。
    季修远转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第一时间去找我,而不是找商篱。”
    季大人开始吃“自己”的醋。
    “噢。”容俏不甚在意,宁静惯了,突然被气场强大的人打扰,心里充满排斥,只想赶快离开。
    “再见。”季修远淡淡一瞥,转身上了辇舆,锦衣卫屈腿抬轿,几个瞬移即消失在容俏的视线里。
    风过,淡粉色纱裙伴着海沙扬起,容俏望着消失不见的辇舆,愣了片刻,心想,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艳遇吧。
    胡思乱想间,肩膀一沉,偏头看去,一只海鸥落在她的肩头,尖喙夹着一条黄鱼。
    “你吃吧,我不吃。”容俏点点它的头。
    高冷的海鸥歪头蹭蹭她的指尖,扑腾翅膀飞走了。
    海天交界的的地方传来鲛人的吟唱,容俏眉眼弯弯。
    ……
    锦衣卫出现在雨洼村的事很快传到了魏仲和诸褶彦耳朵里,魏仲让西厂厂公派人去打听此事。
    翌日散朝,御书房。
    小皇帝怯生生斜瞥坐在下首的魏仲,宗主和商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魏仲的野心不断膨胀,想要独揽大权。
    诸褶彦看在眼里,并未制止,宦官越在朝廷作乱,越有利于他和皇兄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西、内两厂的番役已经在人前唤魏仲为九千岁了,魏仲还贴了两撇胡子,染了黑发,人模人样的,似乎年轻了十岁。
    寒冬腊月,司礼监为魏府提供的取暖设施与皇帝寝宫无异,足见魏仲的嚣张。
    今日是季修远归朝见驾的日子,魏仲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刺杀过他又怎样,厂卫现在在他手里,小皇帝都要听他差遣,一个季修远有何惧?!
    季修远身着飞鱼服,面带银质假面,一派风姿卓绝,阁臣和六部官员连连摇头,为他曾经的容貌惋惜。
    魏仲端着茶盏凝睇季修远,季修远压根没注意他,来到御案前作揖,“臣季修远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小皇帝见到季修远就跟见到亲人似的,“爱卿,伤势可有痊愈?”
    “多谢陛下挂怀,臣已无碍。”
    魏仲阴阳怪气一笑,“刑部还在调查刺杀季大人的幕后凶手,季大人稍安勿躁。”
    “本督有的是耐心跟凶手耗下去。”季修远不咸不淡回应他。
    魏仲笑道:“季大人勿躁,以免气大伤身。”
    身后的西厂厂公为他捏肩,一副认贼作父的小人样儿。
    魏仲舒服的喟叹一声,随后看向小皇帝,“陛下,本王昨儿跟你提议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朕,朕不想……”小皇帝不想罢黜季修远的职务,魏仲笑笑,搁下茶盏,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左手食指曲起,御书房的带刀侍卫一同拔刀,随即又扣回刀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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