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儿,他能让崇生升到多高啊?你怎么就想风就是雨的?!”
    “娘,不行,这事儿您不能不管!”
    晚上,纪容让人在纪清媛的兰院设宴,和四姑父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没有外人,纪清媛拉着纪容坐在了身边。
    四姑父坐在主位上,忽然端着酒对纪容道:“容姐儿,你打小就和我们亲近,我呢也一直把你当亲闺女,这次要不是你及时送信给我,我们薛家很有可能就要受到灭顶之灾,所谓大恩不言谢,四姑父呢就敬你一杯,聊表寸心,往后你若是嫁了人,薛家也是你的娘家!不说别的,四姑父在一天,你就有一天的靠山。”
    他言辞恳切,目光真诚,纪容眼眶一热,端起果酒,什么也没有说,仰头一饮而尽。
    纪清媛忍不住泪湿眼眶。
    纪容抱了抱她,声音哽咽的笑了两声。
    “四姑姑,我也一直把您当作最亲近的人。”
    薛正泰颇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纪容竟然帮了他们家这么多……难怪母亲对她这般的好。
    薛正阳傻了眼儿,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救了他们薛家于水火?!
    “容丫头,你这次救的不止是我们薛家,还有淮北的百姓们,若是水患一起,百姓流离失所,农田被毁,荒年就来了,到时候军饷亏空,流民四起,国家社稷都会被毁于一旦。”
    薛正阳瞠目结舌,“有这么严重吗?”
    薛文杰瞪了他一眼,薛正泰加了一块烧鹅给他:“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薛正阳悻悻然的垂下头,纪清媛抹了眼泪,看了一眼丈夫,对纪容道:“容丫头,你跟着我们去薛府住吧,我知道你在纪家过得不容易,你爹尚在,我们这么做,是有些唐突,不过我和你四姑父商量过了,到时候就说是我病了,你过去陪陪我,想必你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纪容惊愕!
    她没有想到四姑姑有这样的打算,不免心下动容。
    不过……“四姑姑,我也很想一直和四姑姑待在一起,纪家里,我就只喜欢四姑姑了,只是我每每想到母亲是怎么走的,我这心里就太平不下来,我想四姑姑了就去薛府看四姑姑好不好?反正盛六巷与景福街就只有几条街的距离。”
    纪容到底是大了,有自己的心思,纪清媛明白,也就不勉强了,反正自己两年内应该都会住在京城,直到这丫头嫁人。
    “嗯,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随你的意思吧,谁敢欺负你,我们立刻就把你接走。”
    纪容忍不住了,四姑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踩在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让她觉得……她抱着纪清媛就哭了起来。
    一旁的薛文杰有些不知所措,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
    薛正泰敛了眼皮,薛正阳和自个儿的老子大眼瞪小眼,明明伤感的场面,莫名的变得有些滑稽。
    他甚至在心里嘀咕:女人怎么都这么爱哭啊?果然说女儿家是水做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如今都已经是四月了,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几场晚春的雨,吹落一地粉黛。
    纪容十三岁的生辰三月就已经过了,当时薛正泰送了她一方很好的砚台,薛正阳送了她一只襄阳产的笔洗,还心疼的不行,看他那样子,纪容不喜欢也得喜欢的了。
    因为纪清媛的缘故,她很喜欢两个表哥,有什么好的东西也让人给他们送过去,因此表兄妹关系也很好。
    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薛正阳起意要去垂钓踏青,薛正泰忍不住翻白眼,这都春暮了还踏青,“你莫非还活在梦里?”
    虽然奚落了弟弟两句,但他还是把手头的课业放下,陪着纪容和薛正阳一起去了郊外田庄上。
    这处田庄是薛家在京都的产业,像薛家这样的大户,子孙中是肯定有人会在京城做官的,产业置办的都很齐全,到如今也已经传了几代了。
    田地间的豆角苗,辣椒,茄子都长的特别机灵,让久居城中不知五谷的他们不由耳目一新,心情像是田埂上的蹦跶的蝈蝈蛐蛐一样轻快。
    田庄风景秀丽,依山傍水,枝头嫩绿色的春芽和婉转长鸣的鸟雀,远处庄户院子里的狗吠声,近处小河沟里水流的声音都显得生机勃勃。
    纪容坐享其成,拎了两个小板凳,给了薛正泰一个,然后自己一个,坐在薛正阳辛辛苦苦捣鼓起来的火堆旁守着烤鱼。
    薛正阳不由后悔,他怎么就带了两个好吃懒做的人来,“敢情你们这是把我当下人使唤来着?”
    薛正泰挑了挑眉,纪容一脸无辜,两个人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纪容心下暗笑,是他自己想来田庄玩的,她又不喜欢吃鱼,不过是来“陪太子读书”的罢了。
    庄子上的老仆忙里忙外的帮着给他们打理从小河沟里钓起来的鱼,码了佐料送过来。
    他问薛正阳:“三少爷,池塘里养了田螺,用辣椒炒了特别的好吃,要不要我让人去捞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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