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加悲痛的哭声来。
    纪容让沈妈妈亲自去送了周俊生。
    她起身,让红暖帮她穿戴,去了荣禧堂。
    屋子里人很全,三伯父三伯母,大伯父大伯母,还有父亲和……卫娘子。
    纪容敛了心神,背挺得笔直的走了进去。
    她淡淡的给几个长辈行了礼,然后在纪邹氏让她去坐下的声音中岿然不动。
    “容姐儿,你这是要说什么?”
    纪邹氏冷着脸问她。
    纪容转头看了一眼卫氏,卫氏眨着眼睛有些楚楚可怜的回望着纪容,却被她那如同淬了毒的眼神骇了一跳。
    这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吗?
    纪容不过十二岁,怎么会有这样阴毒的眼神。
    纪宏则看着纪容,说不出话来。
    纪容心下冷笑,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所以,他心虚!
    “不知道卫娘子怎会在此?哦,是她要自请离开了吗?要不还是等她走了,我再说话吧。”
    纪容捂着嘴轻笑,看向坐在高堂的纪邹氏,“老太太,您先说吧。”
    这……大房三房的人都看向纪宏,纪沅和宋氏是知道纪容这话的意思的,只是大房的人并不太清楚。
    纪宏沉着脸呵斥纪容:“什么自请离开!不要在这儿信口胡说,去坐下!”
    这命令的口吻,落在纪容耳朵里,却完全没有什么执行力了。
    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耐性给他一分半点的敬仰和尊重!
    “难道不是吗?父亲啊,听说母亲那天就是去送她一程的,若非卫娘子说要走,我母亲怎么会去烟雨轩?不是说好了冰释前嫌吗,可这冰释什么前嫌啊,再说了,那杯鸩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女儿觉得还是该仔细的查一查,万一是卫娘子倒打一耙,岂不是让死者蒙冤?”
    纪容的伶牙俐齿,让纪宏面色通红,卫氏更是露出了如小兔子般惊慌失措的眼神,“我……我没有,四小姐,夫人很好,她走得突然,我……”
    这可真是个唱戏的好苗子!
    纪容面色平静,心下却不住的恶心。
    屋子里的人都明白纪容此话何意,那不就是拐着弯说是卫娘子害死了周氏嘛!可这话谁也不敢挑明了。
    纪宏立刻维护卫氏道:“卫娘子从来没有说过你母亲的半句不好,就是我说你母亲,她都是处处维护,让我放宽心,不要同你母亲计较,否则……纪容,这件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再提!”
    他差点失口说出“否则我早就休了你母亲”这样的话来,纪容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她现在也只是刺激刺激他们,哪能就让他们这么轻松的就把这事儿揭过去。
    “父亲,是女儿鲁莽了,只是女儿听说你们想把母亲送去秋岗,我心里难受,这才言语冒失。”
    这话说的很客气,语气也完全软了下来,纪宏的脸色微霁,纪邹氏却有些不悦的问道:“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纪容捏着帕子“嘻嘻”的笑,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这么说,老太太也觉得这种做法太荒谬了?”
    纪邹氏被她的话堵得发慌,自己什么时候说了她不同意的话?
    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容丫头,你心疼你母亲,我们心里知道,只是你也要明白,你母亲是没有资格进纪家祖坟的。”
    纪容转头看向纪沅,目光有些尖锐,“所以,这是三伯父的意思?”
    宋氏心里颇为感慨,这没有儿子的女人就是命苦,她同样身为女人,也为周氏叹息。
    若是周氏有个儿子,卫氏没有,那卫娘子就是死不足惜,可如今,即便是查出了这事儿是卫娘子的计谋,那又能如何,她生了儿子,且甚的二伯的欢喜,只要纪容一天住在纪家,就拿卫氏没有办法。
    纪沅还没有遇见过哪个子侄敢这样咄咄逼人的和他说话,心下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容丫头,你再几年也是要说亲的,这些事你还是别管了,自有长辈做主。”
    这是威胁她,若是不听话,以后要在婚事上拿捏她喽?
    纪容不屑的挑了挑眉,转身对纪邹氏道:“怎么办啊,周家的人听说父亲在母亲生前就想休妻,若是我们纪家要把母亲送去秋岗,只怕周家会来把母亲接回去的,毕竟外祖父膝下就母亲一个,周家祖坟大……”
    “这!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纪邹氏听不下去了,生硬的打断了纪容的话,激动得脸上的褶子都抖了起来。
    纪容佯装无奈,跑到纪邹氏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下,“老太太,这话是谁说的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周家真的做的出这样的事的。”
    纪宏却是气的跳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休妻的话!是哪个混货胡说八道,你母亲生是纪家的人,死是纪家的鬼!想要把她要回去,等我死了再说吧!”
    这种男人,没有担当不说,就是什么都想要,自己觉得是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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