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我一切所能,帮他恢复,谢谢你,予纾,谢谢你,我真想不到世界上还能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她哽咽了一瞬,强自镇定下来,续道:“但我觉得……他也许还是不要恢复记忆比较好……等他有一天恢复了智力,最好也不要、不要再爱上我,所以……等他醒来,咱们找最好、最专业的人来照顾他吧。”
    顾予纾狠狠松了口气,猛地将她揽进怀里,用力压在胸口:“我刚才还以为……你说要离开我,全心全意地给他一个人……”
    程愫祎伏在他胸前,喃喃道:“我确实想过的,可我也舍不得你……这件事你一点错都没有,我不能总是顾了他就伤害你,顾了你又伤害他……现在正好,他可以重新开始,那是上天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把过去的错误纠正,那么就……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顾予纾使劲点头:“好!……但我希望你记住,我的承诺永远有效。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俩就自己独自忍受折磨,你那天抱着他哭喊的那个样子,还有后来你彻底没了生气的那个样子……我真怕你没了他有一天就会心痛而死……你如果实在放不下他,都可以告诉我,好吗?我没事的,我是男人,最开始是我主动跟他分享,我……承受得来。”
    ☆、54、
    此后的半年里, 发生了许多事。
    周维与四叔一伙被逮捕,定罪量刑不一, 作为主犯的二人, 因故意杀人未遂,获刑十五年。
    未遂本是认定具有杀人故意的客观障碍, 偏偏他们雇了帮手,顿时多了许多证人,指证他们曾明确要求“要了那两个男人的命”。
    程母得知自己成了那个让罪犯钻的空子, 又得知女儿童年曾差点失身于禽兽的魔爪,又惊又怒,又怕又愧,虽然顾予纾和程愫祎都反复安慰不是她的错,怪他们没有提前与她沟通, 她还是坚决要求换了所疗养院, 远离所有善恶不明的旧友, 还央顾予纾事先调查清楚新疗养院里的人,才决定与谁交往。
    婚礼当天作为伴娘而在车队里半懂不懂地目睹了那桩惨案的大学室友们,程愫祎终于向她们坦承了自己那无法启齿的过往, 她们才总算了解了那年暑假程愫祎与顾予纾那段莫名的分居。
    只是在敞开心扉之后,程愫祎也与她们迅速疏远了。
    对于这一点, 姐妹们遗憾, 却也能够理解。
    一方面,程愫祎所有的课外时间都需要用来陪伴昏睡中的顾奕擎,不再有空与她们同行, 另一方面,她那模糊不清的未来,隐秘难言的情感世界,也未必方便让外人过多地洞悉。
    往后,她们会偶尔联络,时常谈起,却再不会走得太近,以免打扰。
    这半年之后,顾奕擎终于苏醒。
    顾奕擎醒过来之后,程愫祎便不再出现在他眼前。
    顾予纾将他接到家里的一套大平层,除保姆之外,安排了三位最专业的人员陪护——一位负责日常起居,一位负责身体机能的理疗复健,还有一位负责大脑智力的恢复训练。
    房子此前的布局和装修也被全部改造,各种功能的内室应有尽有,以便天气不好无法外出活动时,他也能待得自由自在,舒适开心。
    夏季方兴未艾时节,一切都茂盛而蓬勃,天气尚未炎热,花朵无需退场,草木亦不必蔫头耷脑地躲避酷暑,初夏更像是酝酿到了极盛处的春,生机正浓,祈望正酣。
    哪怕是大人也被传染了一般,抑或是多年延续下的习惯根深蒂固,都开始默默地期盼起一个快乐的暑假,日日盘桓户外的人越来越多,喜笑颜开。
    但每次陪护人员们的反馈都是……顾奕擎不开心。
    “他还是很暴躁,动不动就发狂,砸东西,食物也乱扔,什么手段都安抚不了——当然,我们一直严格按照顾先生您的要求,绝对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暴力或禁锢手段,也尽量不给他使用镇静剂。”
    “带他出门压力特别大,他老是乱走,特别是有时看到个小姑娘就追过去,看清了脸又对人家发脾气,吓着人家……他最近体能恢复得很快,我们跟他不是一个数量级,已经快追不上了,这几次出门都得一个人开个平衡车跟着……”
    “他总不肯好好吃药,我们各种办法都想了,拌在食物里也能被发现,一发现他就要大发雷霆。”
    ……
    顾予纾在顾奕擎所住的屋子里到处装了监控,随时可以查看,确保陪护人员没有失职或虐待他,以上的汇报,桩桩件件都有证明。
    程愫祎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回放,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只是嘴唇下不自觉咬出的牙印泄露了她内心的忧急痛楚。
    顾予纾苦笑:“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过,这是个悖论。或许只有你的声音能够唤醒他,可这也注定了你的痕迹烙在他的脑子里,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也可能还是只有你才能让他得到安宁。其实谁也没法知道,就算不是被你唤醒的,他是不是也会只要你……更何况我们都希望他的智力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智力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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