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将厕所弄得烟雾缭绕的人深恶痛绝。
    苏诚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陶可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垮下来,喝了一口饮料,可可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绕过外面的回廊,可可看到苏诚站在窗户边,左手上夹着一支烟慢慢燃烧。
    她从来没见过苏诚这个样子,像变了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可可走过去将他的烟拿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
    苏诚看见她,说道:“昨天。”
    可可僵住,手里的烟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苏诚转过头来面对着她,目光沉沉,光是被他这么看着可可就觉得倍感压力。
    “你以前说过,在我谈恋爱之前你绝对不会谈恋爱。”苏诚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你还说过,如果对一个人有了好感,你会先带给我看,陶可可,这就是你的不会先谈恋爱吗?”
    可可被他压迫的目光看得后退一步,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似乎真的说过。
    当时大家聊天,她说自己一定会是三个人里最后一个谈恋爱的,还说,谈恋爱之前肯定会把人带回来让他们帮忙掌掌眼。
    那会苏诚问她:“你敢保证吗?”
    可可说:“这有什么不能保证的,肯定啊。”
    不过是聊天时开的玩笑,她以为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初三,有一次你和落落去买雪糕,你喜欢椰子味的,落落喜欢黄桃味,但是那天她突然想跟着你吃椰子味,到了商店后,店主告诉你们椰子味的雪糕只剩最后一支,你让给了落落。”苏诚突然开口说道。
    “我问你为什么要让给她,让她吃黄桃味就行了,你说,因为你是姐姐,姐姐要让妹妹,要宠着妹妹。然后你说,我比你大,以后我也要宠着你。”
    苏诚是独生子,当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想反驳却反驳不出口,他看着面前眉眼弯弯又理直气壮地说着以后他要宠着她的少女,微愣后,便不自在地点了头。
    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习惯,后来慢慢成为了一种本能。
    苏诚将烟从可可手中拿回来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他的动作不太熟练,烟雾缭绕里有种让人看不真切的感觉:“所以这一次,我也会宠着你,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
    然后他掐灭了烟,那一瞬间,可可觉得自己被苏诚看透了。
    苏诚回包厢拿上自己的外衣:“我今天还有事,失陪了。”
    路过严旭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一顿,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又若无其事的各自移开。
    一直到苏诚离开,可可都处于一种半梦游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灵魂飘到了空中,看着地上的躯壳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表演完这一切。
    然后苏诚走了,她的灵魂落地,怔怔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后悔吗?”严旭问她。
    可可回头,发现严旭站在她身后。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可可带着哭腔说道:“严旭,我好难受啊。”
    可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乐观且积极向上的人。当初家里破产,她只花了半小时消化这个事实,确定家里人都没事,然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些年,她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良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挺牛逼,一个连破产都能这么轻松挺过来的人,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到她。
    但是生活总是热衷于给人制造意外,比如她对苏诚。在苏母找她谈话的那天晚上,在她梦到苏诚和落落结婚之后,她第一次隐隐的意识到自己也许对苏诚是有好感的,但也是同一天,她知道了原来落落和苏诚以后是要结婚的,所以她及早地把这份感情掐灭在了摇篮里,只把苏诚当作哥哥看待。
    她一直在等着苏诚和落落的婚礼,甚至连份子钱都提前攒好了,然而现实却跟她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
    十年的青春和感情,最后换来一个这样的收场。
    “肩膀借你一下。”严旭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她。
    陶可可靠在他身上哭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哭着哭着突然骂起人来。
    她说苏诚这个混蛋,从小到大就没听他说过喜欢自己,这几年更是面都很少见,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还有白落落,没心没肺惯了的家伙,现在当什么敏感少女,怪她就过来打她一顿,骂她,想做什么她都受着,现在躲起来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算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陶可可越说越委屈,“我都躲到这里来了,我连份子钱都攒好了,我容易吗,现在这鬼样子算什么!”
    等可可哭累了也喊累了才终于站起来,一抬头,看到自己的眼泪鼻涕在严旭的大衣上糊了一片。一想到它的价格,可可顿时更伤感了,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问他:“我洗洗给你送回去行吗?”
    严旭哭笑不得:“一件大衣而已,不需要你洗。”
    从餐厅出来,严旭送可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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