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奔赴黄泉,绝不沾染静安王和敦亲王。他也会以自己一臂之力,护梅老及南山书院周全,毕竟萧帝不至于糊涂到伤了全天心读书人的心。
    枪只会打出头鸟!
    周守慎看一眼梅老身后的周守诚、周守勤、周守朴。兄弟四人目光对视,情义不用再说。
    “东宫太子,结党营私,利用科考,搜刮钱财,买官卖官,收买心腹,祸乱朝政,此为罪二。有物证,草民为人证!”
    “东宫太子,纵容心腹,纵马闹市,强占民田,害得名不聊生,冻死街头,此为罪三。城外被困了一冬的难民全是人证!”
    状告东宫太子,前所未有,周守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
    雨愈下愈大,大殿内气氛凝重到极点。
    东宫内,陈玉儿冒雨而出,一身白衣,长跪于大殿外,神情肃穆,请求面圣。
    萧太子闻言,恨得咬牙切齿,低骂一句,“小贱人!”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敦亲王清冷道。
    他的目光落到跪在殿外的纤细身影上,缓缓闭目,而后睁开,一滴雨飘落到他衣摆。
    霓裳舞的倩影仍在心头,只是落了一地凄凉!
    他无愧天地,无愧于任何人,但终究是对她不住了!
    “宣!”萧帝摆摆手。
    “父皇,她只是儿臣的一个宠妾而已!”萧太子隐隐觉着不安。
    “一个女子,何苦要为难她!”萧帝坚持。
    白衣青伞,纵是踏雨而来,也没有失去一丝丝从容,仿若水中盛开的白莲!
    陈玉儿进殿,与敦亲王擦肩而过,目光却从未落到萧太子身上半分半毫。
    “民女陈玉儿,太子宠妾,宠冠东宫,日夜伺候,有证据要呈上。”
    语调低沉,是沉思许久的结果。
    陈玉儿说罢,从袖笼中将萧太子与各处官员勾结的书信递到萧帝手中,“太子勾结外臣,谋害朝廷官员,有书信为证!”
    “陈玉儿,本太子待你不薄!”萧太子大怒,双手卡住陈玉儿的脖子,“我许你后位,将你视若珍宝,对你从无隐瞒,你就这样反咬我一口?”
    陈玉儿目光苦涩,凄惨一笑,双手抚上萧太子面庞,“殿下是心许我这人,还是心许我这身?”
    长发四散,面无粉黛,更无一丝血色。
    敦亲王握紧了拳头,他心对她无男女之情,可内疚之心却是占据了他全部。
    陈玉儿岂能不懂?
    “我不许你喝避子汤,我为了什么?”萧太子气红了眼,“我将真心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民女之父是陈太医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一语激起千层浪!
    屋中四人包括静安王与敦亲王,俱是说不出话来。
    “陈太医?”萧太子喃喃。
    静安王握紧了拳头。
    “静妃娘娘殁了,民女之父当夜被人刺死,府中遭受劫匪,被血洗一空,殿下不会全忘了吧?”陈玉儿泪水涟涟。
    萧太子看看静安王,又看看萧帝,突然狂笑了出来,松了陈玉儿,指着萧帝大声道,“报应,果真是报应!”
    “我母妃到底是怎么去的?你们都说她是自尽!”静安王一步步逼近萧帝。
    敦亲王一把按住他手腕,目光恳切。
    “父皇啊,赐死静妃是你的主意啊!儿子只是听令行事!您不会怕三哥恨您,就将这件事全甩到了儿子身上了吧?”
    “朕从未想过去赐死她!”萧帝面色痛苦。
    那一日他去找静妃,只是想逼她不要总是忤逆他,若是她能回心转意,他还是能重新将她接回去,做她的宠妃。
    可静妃不允,对他不理不睬,他恼羞成怒,发了狠话,说希望她立刻去死,去给先皇后提靴。但那都是男人对女人的狠话,不是皇帝对妃子的!
    其实那时,他已经有点放不下她了!不是当她为替身!只是他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
    可第二天,她真的去了!成功的在他心头落了位置,只是这位置太痛,他后知后觉又不敢面对,终成大错!
    “太子殿下为何要将自己的自私强加于人?”陈玉儿倔强地抬头,“太子殿下有意曲解皇上的意思,先是命我父害人,我父不允,您便自己动手,制造娘娘悬梁自尽的假象。而后又担心我父说出去,便将我陈府满门赶尽杀绝!”
    陈玉儿连连咳嗽,敦亲王想要去帮她,可终究是没有动。
    陈玉儿原本微亮的眼眸又一次黯淡了下去。
    静安王眉心紧锁,目光凝重,往事被撕开,活着的人尚且可以互相推诿,可死去的人终究是再不能复生了!
    “你个混账!”萧帝一掌扇到了萧太子脸上。
    萧太子颓废在地,痴痴地看向陈玉儿,这个他一见倾心的女人,“我以为我会和你长长久久,却没想是孽缘开了头!于男女情/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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