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千层浪。
    薄幸在水花迸溅声里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那时候他每天都跟张凌和萧默厮混在一起。
    张凌他们中唯一有女朋友的人。
    十五岁,早恋。
    被老师发现之后双双叫了家长,张凌一个人把事情全抗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姑娘心术不正,是泡不到萧默转而泡张凌曲线救国来的,可张凌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为了把人家姑娘摘干净,自己呈英雄说是单恋,骚扰人家姑娘。
    被处分停课三天,第二周在升旗典礼上朗读万字检讨,以儆效尤。
    萧默和薄幸在篮球场打球,张凌就在旁边坐着篮球写检讨。
    夏日的风很热,少年们挥汗如雨,薄幸特心疼兄弟,打了一小会儿就不打了,陪着张凌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张凌,“哥,你值不值得啊?”
    萧默则更无情,抱着球吃冰棍,损道,“张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了个女的把自己整的惨兮兮。”
    平日里最不靠谱的张凌那天忽然很严肃。
    少年张凌合上笔盖,眼神坚毅地昂头,郑重其事的回答,“你们懂个屁,喜欢一姑娘,是会豁出命给她的。”
    那天萧默和薄幸为张凌这句话足足笑了两个点。
    隔天张凌在升旗仪式上毫无求生欲的检讨,对着全操场上千名学生和老师,中二病十足的叫嚣,“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只要有你!”
    虽然说结局是张凌让人家姑娘无情的甩了。
    可时至今日,萧默和薄幸前后印证了张凌那天的话。
    喜欢上什么人,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惹她不开心。
    为了她什么都乐意做,甚至想把命都给她握在掌心。
    想到这里,薄幸摸出手机。
    在十几年后给张凌那天说的话换了种答复。
    薄幸:[兄弟,你他娘的真是个哲人。]
    张凌回的相当快:[???你才发现吗,我一直是个有水平的人。]
    鸡同鸭讲,薄幸懒得回他了。
    ****
    宋知非食髓知味,又顾及着薄幸的心意,每种都尝了两三口,乖乖喝光了面汤,招呼老板结账。
    老板讲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结过啦,结过啦,吃的还满意不啦。”
    宋知非点头夸奖好吃,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口走去。
    薄幸的后背忽然贴上个柔软的物体,他僵住,快速把手扬高,生怕烟头烫到宋知非。
    宋知非从背后抱着薄幸,头侧伏着。
    卖场的乐手捧着吉他闪进来,不知道谁点了首《红豆》“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海浪扑打沙滩,为单薄的木吉他伴奏,食客们自发的拍手打着节奏。
    男声哑着嗓子唱,不同于王菲的空灵,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知非手绕在薄幸精瘦的腰间,贴的更紧了一点,过快的心跳声湮没在歌声里,歌词倒也极贴近他们的心境。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薄幸跟宋知非算起来也都是少年得志,登爬顶峰途中无人相伴的选手。
    情情爱爱在他们的十几岁太奢侈,不如宋知非笔下故事、亦或是薄幸手中色彩斑斓的画幕。
    数年来各自在山涯两端奋力攀爬,披襟斩棘后拨云见日,聚于峰顶。
    又有谁能否定是错呢?
    两人就在大排档门口,旁若无人的拥抱。
    在漫长的青春期里没有感受过的悸动,在宋知非跟薄幸相遇之后全部弥补回来。
    ****
    宋知非吃饱喝足,不顾薄幸的阻拦便要踩水。
    薄幸拗不过她,由着她去。
    鞋子被薄幸拎在手里,宋知非提着裙子绷起脚尖去探海水。
    夜里的水冷,宋知非瑟缩着收回脚,薄幸抱臂微笑着看她造作,又温柔的弯腰用纸巾给她把脚擦干净。
    东山岛四面环海,海岸线绵长无尽头,他们在沙滩上走了许久,走到宋知非彻累了。
    就去亮灯的小卖铺买冰啤酒,坐在沙滩上喝。
    一望无际的海洋总有让人宁静的力量,宋知非举瓶,和薄幸捧。
    玻璃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知非用瓶底在沙滩上抛出两个坑,把酒瓶埋进去放着,她撑着薄幸的腿放低自己,拍了张沙滩啤酒瓶的合照。
    随手发朋友圈,带定位。
    拍完又捞出酒抿了大口,宋知非朗声说,“我小时候看小说,经常幻想自己以后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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