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一声,有什么坠落地上。
    月邪痛心回神,看见地上的白玉簪后,目光不由顿住,心里忽而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这是她以前送给缘良的礼物,原来她一直都戴在发间啊!
    她将那白玉簪捡起,小心翼翼地收好,再回头看着地上的平玉,面容呆滞,心死如灰,整个人失了生气一般,好似再没有什么能够唤起他的意识。
    月邪见状不由皱眉,幽幽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他的手,但自己实在不懂如何安慰人,几次张口皆不知要怎么说。
    缘良死了,只怕他比自己更难过吧,不管说什么,语言始终是苍白无力,恐怕只有时间能够缓解消磨这份疼痛吧。
    手臂忽而被抓紧,月邪垂眸,只见平玉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她!
    “师叔……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缘良她没死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吗?”
    他表情似疯似魔,月邪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忽而一痛。
    “平玉,她已经消失……我也无能为力。”
    平玉摇头,声音已经哽咽:“不可能的,你是上仙,你一定能救她的……”
    月邪别过脸不再看他,若是能救,自己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
    “师叔,你要救她啊!你不是上仙吗?你有办法让缘良回来的对吗?”
    平玉满脸痛苦,忽而向她跪下,仰头悲戚地注视她:“师叔,我求你了,你救救缘良好不好?我不能没有她……你救救她吧……”
    月邪心口一滞,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种悲凉之感忽而涌来。
    “我说过,她已经死了,你求我也没用……”她哑着嗓子,却是薄凉地说出事实。
    平玉好似没听见一般,流着泪哀声乞求着:“师叔我求你,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的最美好的色彩,要是没有了她,那他的世界从此以后就没有颜色,他活着亦是生不如死……
    月邪满心荒凉,她狼狈地推开他的手,脚步凌乱地往院中走去。
    “反正她不在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冰冷生硬的话留在空中,平玉恍若未闻,依旧在那跪着,望着她的背影喃喃低语:“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青樨院门前,废墟一片,平玉颓败跪在那里,膝盖上的疼痛浑然不觉,他像一块木头,眼神空洞地跪着,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
    月邪临于敞开的窗前,静默伫立,目光似哀似伤地盯着院前不肯离去的平玉。
    “你在伤心?”
    耳畔忽而响起一道声音,月邪并未回头,她收回目光,垂眸盯着手中的白玉簪,那簪子上,梨花剔透洁白,隐隐闪烁微光,若不细看,甚至会错过其中附着的极其微弱的魂片。
    缘良她……这只小妖,还算不傻……
    月邪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却是稍纵即逝,浓烈的哀愁一直萦绕心头,怎么也驱散不了。
    “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受罪,也不会……让他受罪。”
    低叹的声音,让龙渊不禁皱眉,他瞥一眼窗外于院前长跪的少年,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月邪将白玉簪轻轻收好,目光淡然道:“我不会再让她受伤。”
    她已经失去了一位挚友,而缘良,不管用什么办法,自己一定要救下她。
    “那他呢?”龙渊微微抬起下巴,扬向院前的平玉。
    这段情来的偶然,若说到悲痛,她这师侄比谁都要痛不欲生吧。
    月邪沉默,半晌,她才开口,声音轻轻地:“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对于这两人的情一直袖手旁观,未曾阻止,任由他们心底滋生出禁忌的恋情,已经是一桩罪恶……她斩不断这份情意,如今也没资格去插手。
    龙渊没再说话,他自然而然地离开,因为这个时候,他知道月邪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好,但她现在并不需要自己呢。
    龙渊离开后,整座青樨院变得空荡清冷,月邪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平玉,决绝关上窗户,衣袖一挥,青樨院大门骤然合上,隔绝了门外的那道残影。
    平玉被关门的声音惊到,他怔然抬头,望着禁闭的朱红大门,他再一次心慌起来!
    “师叔……师叔!”平玉挪动膝盖,狼狈地爬到门前,他慌乱拍打着大门,“师叔你救救缘良吧!你不是上仙吗?你一定可以救缘良的对吧!师叔!”
    他喊得嗓子都要嘶哑了,依旧不停拍打大门,掌心被蹭破流血也不觉疼痛。
    青樨院的大门关了三天三夜,平玉一人亦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膝盖也已经麻到失去知觉,就连身后有人靠近也未曾发觉。
    青樨院门前,一片废石残骸,云梦站在他身旁,看到他一身的伤和血,眼里划过一丝痛色。
    “师兄……跟我回去吧。”
    平玉颓然垂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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