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那指尖吹冻,变得毫无知觉,飞流这才恍若隔世,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他猝不及防地将手缩回,期期艾艾地藏到身后。
    “流儿,哪里又受伤了?让我看看。”温凉的声音忽而在耳畔响起,夹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紧张。
    飞流眼神有些迷离,又听得那如玉的声音轻笑,“愣着做什么?把手伸出来,乖,别怕,让我帮你看看。”
    那人的面容温润似玉,却怎么也无法看清,飞流却记得,浅色青衣覆上他的衣袖,那人拉过他的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只剩下一声轻叹。
    “疼吗?”无奈之下,是关怀的心疼。
    飞流注视着那冰冷孤立的青玉石碑,渐渐地放下身后的手,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微笑。
    “疼。”
    很疼很疼,疼到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只是他再怎么喊疼,那个会温柔轻抚他伤口的人,已经不在了。
    玉生门中,月邪的离开并没有给太颜造成多大困扰。
    他老了,实在是没精力去搅和他们的事情,只要月邪平安无事,随她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他无所谓倒没什么,青樨院的某只小妖就不会这么想了。
    缘良做梦也想不到,月邪这厮竟然真的把她留下,自顾自地逃了!
    现在她身上只有一颗避妖珠可以隐藏身份,但她不会变幻之术,银发异瞳,更加不能随意出入玉生门中。
    缘良一脸郁闷,她想了想,便把主意打到了平玉身上。
    “平玉,你就帮帮我吧!我要出去找月邪的,她不能把我丢下的!”她拉着平玉的衣袖,不依不饶地,桃色瞳眸可怜兮兮盯着他。
    平玉被那一双星辰似的眼眸看的心脏狂跳,瞥开眼后,却是严肃地反驳:“不行,师叔说过要我好好看顾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缘良眼珠转了转,忽而讨好笑道:“那我不去找她,你帮我施个幻容术,我下山去透透气嘛,这里好闷的!我想出去玩!”
    她眼睛眨了眨,瞳眸中盛着星光点点,平玉在那一片梦幻的辰光中几乎要迷失自己,但是下一刻,他还是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她。
    “不行,师叔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这个榆木脑袋!
    缘良气呼呼地嘟嘴,抱着手不再看他,小声嘀咕道:“反正她要打也是打死你,关我什么事?”
    平玉耳尖地听到了,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拎回自己面前,目光认真看着她:“如果我被打死了,你会难过吗?”
    缘良被他眼里的深情震住,退缩地抽回自己的手臂,为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故作冷哼:“死了就死了,谁会在乎你啊!”
    平玉心脏一阵骤缩,有些生疼,他咧嘴笑了笑,不再说话。
    缘良见他沉默下来,思想或许自己说话太伤人了,不情不愿的,她伸手,粗鲁地扯动他的衣袖。
    平玉回头看她,只见她别扭地说道:“看在你经常给我送好吃的份上,我还是有点在乎你的……别多想,就一点而已,在我这里,只有月邪是最重要的!”
    平玉眼中划过一丝柔情,知道她对自己或许只是朋友间的情谊,但听得她说会在意自己,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嗯,师叔在我这里也是很重要的,你也一样。”平玉别过脸,有些赧然地说道。
    这只小妖,是永远也不会懂的吧,对他而言,她比任何人都重要,但如果她心上放着师叔,那他也愿意,在自己心上放着她也珍视的人。
    缘良闻言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她也一样吗?他心间不是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师妹吗?
    把她和月邪放在一个位置上,不过是因为责任罢了。
    “你安心待在青樨院,我每天都会带你喜欢的点心过来好吗?”平玉离开之前,低声地对她说道。
    缘良垂头丧气地,显然是不太开心,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平玉于心不忍,终于妥协:“明天我无事,可以带你到山下小镇转转,这样可以了吗?”
    缘良眼睛瞬间点亮,一把将他抱住,蹦蹦跳跳地笑道:“平玉我就知道,你对我真好!”
    平玉俊脸一红,憋着气没说话,为防止她会摔倒,一双手牢牢扶住她的双臂,一双眼始终没敢多看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
    他没有看到,她笑容里,隐着苍白无色的哀伤。
    第二天,平玉将事情吩咐安排好后,嘱咐含风,若是有事可以等他回来再商议。
    他去膳房取了些点心,然后满怀欣喜地准备上后山,在他上至半山腰时,头顶忽而投下一片阴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平玉抬头,便看见摩承一脸阴沉站在石阶上,浑浊的眼此刻目光犀利如剑,正死死盯着自己!
    第75章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平玉拎紧手里的食盒,压下心头的不安,沉声问道。
    摩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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