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的水池里,则置了两个玄晶冰棺,衬得一旁的曼珠沙华格外妖艳,也渗人。
    两座玄晶冰棺置在一起,相隔很近。姃姃的师父,尢黎,就躺在其中一座冰棺里。
    姃嵘把姃姃拖到尢黎的冰棺旁,逼她跪在尢黎的尸身前。
    隔着冰棺,还能看见尢黎不腐不败的脸,很安详,与他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姃嵘指着尢黎的棺椁,问了姃父问过的那个问题,“你可知错了”
    姃姃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尢黎陨落的夜晚,乌云遮星。
    尢黎静静的望着夜空,可惜,最终他也没有等到月。
    姃姃哭着运功,想赶散乌云,想见到他眼中的熠熠神采。
    可惜,最终,尢黎也没有等到他的月。
    姃嵘提高了音量,“姃姃,当着尢黎的面,你说,你有错没有”
    尢黎因她耗尽精力而死,金乌一族自此湮灭。
    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回,不知二字却让她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错,是尢黎临终时攥紧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以后,师父不能再护着你了,姃嵘是良配,可以托付。只要这天道再给我三年,我定能佐你所想,可惜,乖徒儿,以后的路,你且只能自己走了。”
    尢黎对她严苛,她的仇人笔记本里十页有九页都是尢黎的“罪行”,罄竹难书。
    只是为什么到头来一想,她想要的,哪怕是翱翔九天的飞龙,都是他在替她筹谋呢?
    他这一生,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她是他于世唯一留有切真牵扯的。
    只是她如此愚钝,从未为他做过什么,竟也只有在披麻戴孝时方知师徒恩情。
    空悲切。
    姃嵘的声音还在继续,“尢黎之死虽确不是樾尧所为,只是且慢如今的安宁,你如今的康健,都是踩着尢黎的血肉换来的。而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且慢的爹,未过你恩师头七便表有婚配。姃姃,你当着尢黎的面儿,再说,你可知错。”
    姃姃捂住了耳朵,也没有捂住姃嵘的声线。
    那些她闭着眼睛不愿意看见的,终是血淋淋的揭露于她面前。
    横于她与樾尧之间,丑恶的不情愿。
    不知过了多久,姃嵘才拿出伤药,蹲在姃姃面前,抬手轻轻抚过她的泪滴。
    她的嘴唇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脖子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口勿痕。
    她从天宫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却又不是她自己的,姃嵘只看一眼,便大概猜出来她伤了谁。果然,当夜,天宫就传来太子樾尧遇刺的消息。六界无不哗然。
    天帝杖毙了几个玉措身边的仙娥,只是没人敢问,几个仙娥,如何能伤到大杀四方的太子殿下。
    历劫失一魄,如今记忆绝,竟都没有阻碍他们俩的步伐,看来,他还是那个“一见偏执”的敬王殿下。
    姃嵘起身,坐在姃姃身侧,态度稍微有些缓和,一边给她涂药,一边平静地说,“樾尧为你做了很多。你要掐断他的前程。”
    不是问句。
    姃嵘轻轻揉了揉姃姃的脑袋,顺势把跪地的女孩揽在怀里,这个他从小呵护大的女孩,难过时眼睛瞥几度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姃姃,你做的很好。但是你也必须要明白,十日后的大婚,你推不掉。”
    怀里这才传来哽咽的哭喊,“姃嵘,你何必非要蹚我们俩的浑水。我会放过樾尧,我会好好当好自己的魔神,我会好好照顾且慢,我不会再惹爹娘伤心,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嵘表哥,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给过你追求自由的机会。姃姃,美梦结束了,这个魔王之位,我非要不可。”姃嵘的语气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冷冰不带感情。
    “不娶我,你也能当上魔王。”
    “我要的是名正言顺。”
    他难道,真的就只是想要魔王之位吗?
    “我永远都不会当好你的妻子。”
    “你只需要当好魔后就够了。”
    姃嵘的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他想做的事,即使是姃父也难以改变。
    何况,他颤抖的指尖。他真正想要的,是守护全家的安宁吧。
    也罢,只要大家都开心。
    司力在姃父那里忙完就立马赶了过来。当年那个羞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殿前司。
    想必他也赞成他们俩的婚事。
    司力嘟嘟囔囔念叨完魔王的吩咐,眼神便不由自主的瞥到姃姃的脖子上去。
    一边翻白眼,一边低声讽道,“那樾尧也忒抠门了些,竟然让您戴个劳什子的红豆!”
    红豆?姃姃自打被玉措夺了猫牌牌,就没在脖子上挂过什么坠链,经司力这样一提醒,便下意识地低头看。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姃嵘抢先一步。
    姃嵘扯下她脖子上的“红豆”,捏在手里,冷冷的笑了一声。
    姃姃这才看清楚自己到底戴了什么,一个被磨成方形的珍珠,里头套了个小小的红豆。
    玲珑色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来,那天,他磨得,是一颗红豆。
    姃嵘不等她反应,就当着她的面儿,把那颗珍珠红豆捻成了粉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樾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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