姃本是为了装画才把这灼盒拿着,可灼盒一开竟完全没有画的影子了。大概是落在国师府了吧。
    同样的画姃姃画了能有百余幅,是故也不太把这短暂的插曲放在心上。
    开始扫荡,姃姃忍不住喃喃自得,“樾尧,既然我要走了,这些东西就留给我当纪念吧,你就当破财消灾了。”
    破大财了。
    那边消大灾的樾尧樾尧打了一早上喷嚏,一下朝便片刻也不耽搁的赶回来。
    府里魔神气息浓重,心里那根弦放下了,樾尧才唤储云前来询问,“她可用过膳了?”
    储云如实告禀,“回王爷的话,姑娘自打回来便再无进膳,奴婢瞧着,桌上的糕点也是未动的。”
    摘下朝珠,画了画晚上给她预备的菜单,“她可说什么了?”
    “未曾开口。”
    樾尧点头,挥退储云退下,徘徊半刻打开了却笙巫的大门,可开门一刻竟忘了心头愁绪。
    明明早上他走得时候,那魔头还乖乖巧巧的睡着,可这么会功夫,什么都没了,更别提那些饰品摆件,只剩下个墙皮了。
    樾尧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探那人神识,径直往私库走去。
    果不其然,装了珠宝的箱子,摆了宝物的架子,甚至门外的锁都没得了。
    四下一片墙,屋子空荡荡。
    肇事者正靠着墙皮蹲着,仔细查阅着注录宝物的名册,像是在仔细核实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樾尧的脑袋又有些久违的抽痛,“姃姃,你在干什么?”
    意外的感觉不错。
    可这魔头竟一点犯错的觉悟也没有,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樾尧,我只不过是拿一点纪念品,留一点纪念罢了。”
    哪里是一点,明明是整个王府都要被她装去了。
    樾尧蹲坐在姃姃身旁,空气中只有调皮的魔头翻册子的声音,格外安静。
    两个人紧靠着,心跳如雷,久违的悸动。
    良久樾尧才压低声音问她,“你与姃嵘的婚期可定了?”
    想着门外的大红灯笼,姃姃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怔怔望着樾尧的眼睛发呆。
    小呆瓜。
    樾尧揉了揉她的脑袋,“姃姃,那你还要不要嫁给我。”
    姃姃这会儿才完全想起来姃嵘的话,私定终身的话腿都会被打断。
    真是搞不懂樾尧,他们俩都是有婚约的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不好嘛,大家低调一点,少挨些揍不好嘛!
    睫毛扑扇,委婉的规劝,“樾尧,我打不过姃嵘的。”
    樾尧却像是听不懂她礼貌的拒绝,逆流而上,捏了捏她的耳垂,“我打得过,我保护你。”
    委婉的规劝2.0,“樾尧,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姃姃,尢黎若不答应,现在你便也不会在这儿了。”
    尢黎答应了?这怎么可能!
    姃姃这才从樾尧嘴里知道,原来昨晚趁着臻月跑去给姃姃安慰的空档,尢黎走到国师府的大门口,与月色下伫立的樾尧进行了深刻会谈。
    尢黎打着明白揣糊涂,“不知敬王爷来我国师府有何贵干。”
    樾尧丢了媳妇儿,当然是难得的开门见山,“我想要姃姃。”
    尢黎一声冷笑,轻嘲地盯着樾尧的眼睛。
    “小徒早有婚配,敬王爷此举实在不妥,还是尽快回吧。”
    回?
    无处可回。
    樾尧下凡历劫,天宫那边同遣了司掌云霜的青女臻月,为的是培养培养感情,只待定下姻亲,天宫上下不知多少欢腾宴宴。
    可鲜有人知,尢黎入魔以前,许的也是臻月。家,族之仇,隔之万里。
    此番尢黎瞒天过海,借星云之势做局,改了孛樾的气运,劫了樾尧的亲事。
    因果报应,樾尧又坑走了他的傻徒弟,也算是天道不爽。
    樾尧手指一动,星云偏移,大有威胁的意思。“我亦与青女有所婚配,不知神尊殿下又有何意。”
    原来是樾尧恢复记忆了。
    樾尧此番凡间寿命七十,未来路途坦长,是万不该此时恢复记忆的。
    尢黎惊诧,“你既已恢复记忆,就应该知道身份殊途,你们两人并无可能。”
    心魔颇甚,“神尊殿下无事时不如也劝劝自己。”
    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哪里会痛,世人无不是难劝自己。
    尢黎哀默,“我只要她这一世。”
    “我愿娶她一生。”
    神之一生,何其漫长。
    樾尧哪里会告诉姃姃细节,只说是尢黎见色忘义,已经把她忘到西南天去了。
    姃姃放心的同时还忍不住洋洋自得,以为自己魅力超群拐到了天神,殊不知自己已经落在了某天神布下的天坑里去了。
    还是个腻死魔的温柔坑。
    樾尧抬起某个魔头得意洋洋的下巴,使与之视线平视,“姃姃,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嫁,咋不嫁。
    可姃姃还有些郁闷,这樾尧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不生气的,等一会儿还不定整什么幺蛾子。
    “樾尧,你要是想娶我,就不能动不动对我发脾气了。”
    “姃姃,那你也不要出去乱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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