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聪明人,生气和发怒虽是人的情绪,但可以控制。即使他心里不悦,但表面上做出来的样子,全然让人看不出。
    当然,这个教训也是当他发现生气这招对李苒没用了之后,贺老板最新发明的一招。
    一言以蔽之的话,大概是厚脸皮。
    晃荡在地面上的脚被人轻轻抬起,李苒睁开眼时,便发现面前蹲着一个人。
    他蹲下身,低头握住她脚时,比坐着的李苒低好大一截。
    看过去时,先是看到他漆黑的发,饱满的额头,半垂的眼睛,还有高挺的鼻梁,李苒安静地看着他。
    只是突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为何。
    其实人都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动物,总是拿自己以为的观点去衡量别人,或许在贺南方心里,他们的感情是除了间隙,但还有的救。
    但在李苒的心里,他们却是——不可能再回头。
    脚心有点凉,贺南方大手握着,攥在手心里,他并没有急着给她穿袜子,就这么一直握着。
    “脚凉为什么不穿袜子?”
    李苒不知道他问的这是什么问题,“不喜欢。”
    如果贺南方再说些什么我为你好,你就得穿袜子的,李苒肯定会一脚踹过去。
    贺南方沉默,李苒以为这人又要开始发作。
    “明天让管家把家里全都铺上毯子,连同院子和花园房,喜欢就踩吧!”
    李苒半眯着的眼睛全都睁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贺南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贺南方半蹲在她面前,一言不发,沉默的像一块雕塑。
    “如果让你跟我结婚算是鬼主意的话,我确实打了很多年。”
    清清白白的月辉透过阳光房的玻璃顶照下,在贺南方的背上,肩上,铺撒成一片。
    他肩膀并不瘦窄,是适合穿西装的体格。
    李苒盯着他,从贺南方的眉眼开始,一直盯到他握着自己脚的那双手。
    始终不清楚贺南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尚未察觉到对方心意的人,在这个明月清辉的夜晚里,贺南方迈进了第一步。
    “去年年夜饭,爷爷问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李苒记得这件事,去年年夜饭是在南山疗养院吃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老爷子问贺南方时自己还竖着耳朵一直听着。
    后来于晓晓打电话过来拜年,她跑出去接电话,没有听到贺南方下面的回答。
    “我说等从欧洲回来,我们先订婚,明年的这个时候就结婚。”
    李苒默默地听着,心里甚至有些心酸。如果当初她听到贺南方的这句话,那她两个月前还会提分手吗?
    她认真地想了想,还是会的。
    其实这么些年来“贺南方”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人,更代表着李苒的一种生活状态。
    如果生活在“贺南方”的状态里,李苒永远都不是李苒。
    李苒缩回脚,她拿起贺南方旁边的拖鞋和袜子,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花园房。
    快走到门口时,她转身,见贺南方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贺南方,你别再编这些话了。”
    贺南方高大的身躯背向着月光,在花园房里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那片影子一直延伸至李苒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触手便可碰及的人,轻轻地摇摇头:“太晚了。”
    晚上,李苒一个人睡在卧室,贺南方没再上来。
    ——
    楼上的书房。十一点时,贺南方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南山疗养院里,老爷子看护接的电话,听是贺南方。
    立刻道:“老爷子今天睡得早,还没醒。”
    “等醒了,会告诉他您来过电话。”
    万籁俱寂的夜里,本是和心爱的人相拥而眠的时候,可贺南方却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说起来有些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他对李苒——确实没了以前那股子肆无忌惮。
    那天李昌明把他打伤成那样,李苒却自始自终没有看过他一眼,更不用说关心他的伤势了,贺南方的心底,已经不是落差能够形容的。
    那一刻,贺南方的整个世界都是大的混乱,痛苦疲惫的身体,哄闹的周围,甚至唯一的李苒那片净土,都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当时李昌明倒下时,李苒炎眼底那股恨意。
    ——贺南方每次回想,都觉得像被人剥筋剔骨一样的痛。
    从那天开始,他似乎在感情上变得“聪明”了一些。尽管这些聪明在李苒眼中,依旧很“幼稚”。
    光明正大的强夺豪取是下下策,他显然知道这种方法只能将李苒越推越远。
    得到一个人办法有很多种,以前他是不明白才会用最笨的法子。
    直到凌晨将近两点,老爷子的电话才回拨过来。
    贺南方睁开甚是清醒的双眼,接起手边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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