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压下了心中莫名升起怒火,淡淡开口:“怎么处理的?”
    “按您的吩咐,把他教训了一顿,让他以后不准再出现。”
    “他来做什么?”
    “……那小子嘴挺硬的,怎么打都不说。”安保队长面上一讪,有点畏缩,瞄着顾偕的脸色,见他眉头越绷越紧,连忙说道,“他身上好像有伤,没揍两下就吐血了。”
    “他现在在哪儿?”
    “本来是扔到公路上了,又怕死在山里不好交待,就派人看着他,打算看他快咽气了再送到医院。但那小子运气挺好,刚扔到路上就有人叫了救护车把他带走了。”
    房间里安静良久,安保队长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十分忐忑地等待顾偕的责骂,但顾偕却淡淡地说了句: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顾先生晚安。”
    安保队长松了口气,转过身往外走,身形却微微一顿,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让他别节外生枝,可身体仿佛脱离了大脑指控,转身退到办公桌前。
    顾偕轻轻一抬眼皮,问道:“怎么了?”
    “……”安保队长嘴唇嚅动,络腮胡抖了抖,犹豫地说道:“我们刚动手时,那小子说了一句‘你最好把我打死,但只有我能找到他’。”
    顾偕压紧了眉心:“然后呢?”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好,你出去吧。”
    房门轻轻关上,走廊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内十分安静,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隔着窗玻璃模糊又朦胧。
    顾偕靠在椅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上心头。
    ——他和朱砂之间一定不止如此。
    ——你最好把我打死,但只有我能找到他。
    “他”是谁?是“他”还是“她”?
    找谁?
    难道他绑架了朱砂?
    顾偕极轻微的摇摇头。他笃定朱砂和邵俊之间不仅仅是嫖客与男妓的关系,但是朱砂和一个男妓能有什么秘密呢?。
    他捏了捏眉心,抓起手机正要拨出某个号码,手上却突然一顿,似乎想了什么,接着又慢吞吞放下了手机,正巧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顾先生您好,我是帝国酒店客房经理,住在898号房间的朱小姐已经退房,请问您点的红酒要退订还是挂在朱……”
    顾偕脸色一变:“她什么时候退房的?”
    “嗯?请您稍等,我查一下。”电话那头甜美的声音一顿,几秒后客房经理说道,“顾先生?您在听吗?朱小姐是今晚十一点钟离开的。”
    “费龙的台风过去了吗?”
    顾偕的声音渗着寒冰,但隔着电话,声。qun 裙 7*8.6`09:9~8~9~5 音甜美的客房经理一无所知:“没有,外面还在下暴雨。”
    “那她是怎么走的?”
    “抱歉顾先生,这是客户隐私。”
    顾偕果断:“我手上有帝国酒店16%的股份。”
    “……”见多识广的客房经理只停顿了一秒,随即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响,说道,“朱小姐通过客房服务租了一辆车牌号为LR7384的奔驰G65,目的地是纽港市。”
    夜风飕飕拍打窗玻璃,厚重的窗帘纹丝未动。
    顾偕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沉吟了片刻。
    台风天气暴雨成灾,朱砂有什么要紧事要连夜往回赶?顾偕握紧了拳头。
    电话上的内线直接连接到副管家随身携带的对讲机:
    “顾先生有什么吩咐?”
    “让司机送我去一趟下城区。”顾偕站起身,披上外套,“就现在。”
    ·
    翌日医院。
    乌云滚滚,风声呼啸。
    帝国医院的花园餐厅名声在外,平日里总被医生护士占据的露天座位中人此刻影稀寥,狂风将木椅吹得嘎吱作响。
    朱砂买了杯咖啡,孤零零地坐在榕树下。
    不远处,点餐台上方悬挂的电视中,女主播正在提醒民众暴风雨即将来临,请安排好出行时间。
    搁在桌上的手机又一次振动起来,“联系人:顾先生”赫然亮起。
    朱砂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倒扣下去,按了侧面静音键。
    从昨晚到现在,顾偕打了将近四十个电话,发一百多条消息问她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朱砂冷笑一声。
    ——凭什么你找我,我就得立刻出现。
    昨晚暴风雨冲垮了大桥,救护车无法到达酒店。朱砂服用了酒店常驻医生的止痛药,药效刚起作用,就接到了来自洁堡医院的电话。
    路人在五号海边公路上发现了被打得半死的邵俊,据护士说,邵俊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两个护士费了半天劲儿才掰开他的拳头,发现他死死攥着的是朱砂的名片。
    倒也不是非得为了他回去。
    费龙城事务结束,纽港市一堆工作等着她。精英组六人全都联系不上,她的线人还有个十万火急的消息给她。
    她不想参与树懒基金的事情。
    第一,多莉生物的内幕交易如果做成,足够她把上一季度的投资收益率翻倍。
    第二,陈伯益是

章节目录

名利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顾偕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顾偕并收藏名利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