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自己的儿子,韩大磊不能眼看着人死了,家里的地还指望韩友力种呢。两人用力抬开大梁,将人扒拉出来。盖在身上的被褥都是黑乎乎的稻草,都湿透了。花氏站在门口,眼看着他们抬人没动也没说什么。
    韩友力如今瘦的皮包骨头,但骨架子大也不轻。韩大磊和韩友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给弄出来。弄出来一身都是黑乎乎的灰,跟在煤炭里打了个滚似的。
    看到傻站在门口的花氏,韩大磊第一次急眼吼人:“站着干什么,还不去隔壁刘家喊人来帮忙,借牛车送人去镇上的医馆。”
    “哎,我这就去!”被吼得身子一颤的花氏赶紧去隔壁刘家找人帮忙抬人,刘义同和刘义明赶来牛车,将人抬上牛车赶紧送去镇上的医馆。
    天寒地冻的,韩大磊不敢说花氏回屋抱被子,让钱珍回去抱两床被子过来。
    钱珍根本不动,韩大磊说了三遍装作没听见,韩友本也不说话。家里就两床被子,给了他,自家盖什么。再说,万一死了,多不吉利。不要了,被子谁陪给自家?
    没办法,刘义明从自家抱了两床旧被子,弄了干净的稻草先铺上,两床被褥铺一床,给韩友力盖上一床。
    雪大路难行,牛车走不动。村里人才起来铲雪,牛车走不了多远就走不动了。只好卸了门板,刘义同、刘义明、韩大磊和韩友本四人各抬一角往镇上跑。好在现在路修得平坦,紧赶快赶小半个时辰后到了镇上的医馆。
    下大雪,早上医馆一个病人没有。药童在门口扫雪,看到远处四个人抬着一个人往医馆跑来,看样子是病人,估计挺严重,赶紧进去喊大夫。
    出来的还是那个老大夫,不敢怠慢,赶紧将人抬进去。见患者昏迷不醒,拿起银针,几针下去把人给扎醒了。人醒了就好,老大夫使劲儿按按韩友力的小腿:“怎么样?痛不痛?”
    一点感觉都没有,韩友力虚弱的半睁着眼睛,摇摇头。
    齐腰上都有知觉,那就是流血的两双大腿受了伤。等老大夫剪开裤子,药童拿了一块干净的木板让韩友力咬着。
    净了手,老大夫拿了一瓶酒,拔了塞子倒在伤口上冲洗,还得将里面的脏东西用钳子一点一旦的弄出来。这痛楚可想而知,咬着木块的韩友力嘴里痛苦的呜呜,把木板都给咬破了,原本躺着的人直挺挺的坐起来了。全身颤抖,冷汗直流,牙齿压得嘎嘎响。
    药童怕他压断舌头,赶紧掰开嘴又塞了一块木头进去。让韩大磊和韩友本赶紧上前按住他,直到伤口清洗干净。
    伤口的肉外翻这,一截骨头戳了出来,灌了一碗药汤退烧治疗风寒。
    接骨一个大夫不行,老大夫让小童去找来一个中年大夫,让韩大磊和韩友本按住人,帮他接骨。洒了伤药包扎后用两块木板捆起来。
    接骨的时候,韩友力疼得乱动四个人都差点按不住,最后生生疼得昏迷过去了。绑夹板的时候,再一次生生疼醒,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等包扎固定住,撑不住又昏死过去。
    大夫又开了药给韩大磊看过后,让药童熬药去。
    这一折腾,韩大磊和韩友本背后的衣裳都汗湿了。那伤口,和刚才韩友力惨烈的叫声,看着听着都能感受到有多疼。
    一看这种情况,韩大磊赶紧问老大夫:“大夫,他怎么样?腿没事吧?”
    老大夫摇头:“他这两条腿被砸断了,就算刚才接上骨,以后走路都不方便了。抓了药,暂时不宜移动,傍晚把人带回家好生养着吧。三天后回来换药,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去之后好好照料。腿好了,重活儿累活儿也不能叫他干了,不然腿就废了。”
    “什么?不能干活了?”韩友本高声嚷嚷,就差蹦起来了。不干活还得好好养着他,这怎么行。
    韩大磊横了一眼韩友本,请老大夫旁边说话:“大夫,您的意思是,他这腿治不好了吗?”
    “想治好,也不是不行。那就得去京城,找有名的骨科大夫,用最好的药加上两根拜年人参。不过这花费就大了,没有几百两银子是看不起的。
    就他这种情况来看,好的几率不大。以后好生养着吧,多锻炼走路,不过走路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只是别干重活,也没什么。”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去京城,老大夫摇摇头,让人给他们结账。
    在镇上能看就不错了,哪有钱去什么京城。
    一结账,二十八两银子,还不算即将要抓的药钱。三天后来换药,还得花几两银子。
    “怎么这么贵?你们医馆是不是讹人啊?”一听这么多银子,韩友本跳了,“不就是接个骨,撒点上药,你们这是抢钱啊!”
    “客官,刚才我们开方子的时候也是经过你们同意的。本医馆上好的金疮药,退烧药,还有刚才那一碗药里面可是有大半根十年的人参。一根人参三十两银子,我们只收你十八两。”药童把刚才的药方拿出来给韩大磊和韩友本看,又将大夫诊费和其他药费一一算给他们听。
    确实,人家收的也合理,韩友本没有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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