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立刻放下了,看着三皇子车走远,何卫东站了一会,才登上自己的车。
    三皇子回了皇宫就在怡然亭静静地站着,心绪烦乱的启德帝听了内侍禀报,想了下,就起身带着人往怡然亭走。
    怡然亭在养心阁和淑妃的忘忧宫之间,临近冬日了,并没什么可看的景色了,不过这亭子周围遍植红枫,有时淑妃也会过来看看。
    树叶哗哗作响,只披着孔雀绿锦绒披风的三皇子已感到冷意,几个内侍却已头顶冒汗,却还是劝不动三皇子,小喜子已跑淑妃娘娘哪里送信去了。
    没到跟前,启德帝就见着这一幕,知道这是又别扭了,几个内侍是劝不了的,他摇头一笑,走了过去,几个内侍忙跪下磕头,三皇子也上前:“给父皇请安。”
    “怎么了这是,不是去固北王府了吗?有人给朕皇儿受气了。”
    内侍都退下了,只有张才站在一边,看着头戴金冠的三皇子,心里奇怪,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发脾气的时机,这个小家伙不应该啊。
    “不是的,怎么可能,有父皇在谁会谁敢给本皇子受气。”三皇子伸出小拳头挥了一下,“父皇,我只是悔恨没有早生几年,好能帮帮父皇,西城哪里我去得次数多了,也更明白这些百姓的苦,他们现在看见我都不躲着了,远远地就给我磕头。”
    启德帝听得开心,“好皇儿”也只有这一个省心。
    三皇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启德帝,“明嫣郡主不愧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她想让那些人过得好一些,只要坚持下去,皇城已外,也可以这么做,坚持下去,是不是大齐的百姓都会远远地给父皇磕头,现在她不高兴了,是不是以后就不再做这些了。”
    启德帝以为三皇子是想帮寇家说话,“你这孩子啊,就是心软。”
    “父皇,我不是心软,一个皇子是不应该心软的,我是父皇的孩子,要有对错之分,不应该有个人的爱憎,民为贵社稷次子君为轻,只有把这些黎民看得重,他们都能像西城百姓那样远远地对着我们诚心地磕头,那样就不会有人造反,天下太平,江山就能永固。”
    他这一句话说完,启德帝脸上颜色大变,一把抓住三皇子的胳臂,“谁教你这些的?寇明嫣说什么了?”
    看着父皇沉郁的脸色,三皇子惊讶,“父皇,你抓疼我了,这是我自己想的啊,有什么不对吗?您可以教我啊。”
    慢慢地松开三皇子的胳臂,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却只见他犹带着天真的目光,此刻还有些委屈,“父皇”
    张才知道皇上是被造反两个字触动了,忙上前,“皇上,三皇子的聪慧您不是早知道吗?他到底是皇上的孩子,您像他这么大时,不也是惊呆了太傅吗?不过奴才到是忘了您那时是怎么说的?”
    三皇子有些意外张才如此说,不过他立刻道:“我和父皇一样聪慧吗?张公公您老怎么把父皇的话忘了,您要好好想一下,记起来就要告诉我啊,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告诉我。”
    听着两个人说话,启德帝深喘一口气,平息了下呼吸,“这老东西怎么可能忘了,他比朕记性好多了,不过今日不许说了,你母妃还等着你呢。”
    三皇子看了下启德帝的神情,“父皇,我是不是错了,你什么时候教我正确的啊,还要给我讲你像我这么大时候读书的事,皇儿想听。”
    三皇子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启德帝的神情更是放缓,“一会父皇也过去,你先去吧。”
    第113章 封后
    三皇子五步一回头地走了,留下启德帝和张才站在亭子里,“这三皇儿终于长大了!”启德帝有些感叹。
    回到养心阁,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启德帝站在哪里看着外面的天空,“朕老了,三皇儿这么句话都没能沉住气。”
    “这么多年皇上励精图治有些忧心也是正常。”
    张才也在想三皇子那些话,却觉得很对,只是不能说。
    “朕传位给三皇儿怎么样?”
    启德帝突兀地询问了一句,张才并没惊慌。
    “三皇子会是一位明君。”
    启德帝有些意外地看向张才,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句答案。
    摸了一下已经发白的眉毛,张才苦笑一声,“皇上,奴才已经老了,您也到了立太子的时候,跟着您这么多年奴才从不多嘴,可是现在也到了奴才说真话的时候,三个皇子,他们的心□□才怕是比您了解。”
    “朕要再考虑考虑。”
    启德帝有些拿不定主意,三皇子没上过朝没做过事,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午后的时候,启德帝就气得吐了血,怒声大骂大皇子还有二皇子。
    江南乱了,颗粒无收的大旱后,接着的是洪水泛滥,汉江新建的大坝全部冲毁,县官、知州、知府只顾着自己逃命,从暗卫传回来的信上,他们是事先就知道这新建的大坝拦不住洪水。
    而这些人都是两位好皇子的人,这怎么让启德帝放心把皇位传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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