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一路飞驰,外面是树被风吹得呜呜的声音,车里的灯摇摇晃晃的,转圈全是影子,“小姐。”姚黄脸色苍白,不时地四下看看有些害怕。
    有些后悔带她出来,“没事,风声。”姚黄是怕鬼的,可是这世上哪有鬼,就是有鬼。也是人比鬼可怕。
    得意楼到了,寇明嫣顾不上姚黄跳了出去,平安紧跟在后,掌柜的苦着脸过来,寇明嫣没理,直奔楼上,“青峰阁。”她想看看屋子,看看哪里能藏一把刀。
    平安一指,寇明嫣见两个当差的站在哪里,她大步过去,“大人,我是寇明嫣,想问一下,知道刀是哪里来的吗?我大哥吃饭,不可能带刀的。”
    那两个人忙施礼,“见过郡主。”然后互相看看,摇头,“没问出来,谁都说没人带刀。”
    仔细问了刀的长度,寇明嫣也是心一沉,短刀,也就是匕首,袖子里就能放,可是这么短的刀,“刀扎在哪里了?”
    “肚子上还转了一圈,人能不死吗?”
    一个当差的横了几人一眼,“这得多大仇啊?”
    是啊,这得多大仇,怎么可能是自己那个大哥呢?那么傻的一个人。
    寇明嫣静静地站了一会,当差的两个人没有权利打开门,这时,寇明嫣忍了,不能惹事。
    既然进不去,她下了楼,“掌柜的,多做些点心饭食,装好。”
    让姚黄,成安去边上坐着,她坐到掌柜的跟前,听着掌柜吩咐那留守的小二去装吃食,“青峰阁今日和我大哥吃饭的人,这几日那个来过。”
    “郡主啊,小人那记得,一天这么多人来吃饭。”
    掌柜的愁眉不展只是一味推诿,“他们天天都来,有时一天两趟,青峰阁又仅次多福阁自然人满为患。”
    和气生财,掌柜的是生意人,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死人、杀人,可不管他们得意楼的事,这几天一过,依然还是人满为患,事不关己话不能多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死人了,知道不,还会死人的,知道不?”
    掌柜的眨巴着眼,“二小姐,啊不,郡主,您别吓唬人,怎么还会死人,小人害怕,您可不能乱说。”这里达官显贵云集,掌柜自然是消息灵通的。
    “害怕,这就害怕了,死的是别人,蹲大狱,即将被砍头的也不是你,怎么就怕了,我告诉你,我大哥是从这里出事的,我也不管你的主子是谁,我寇明嫣就敢说,只要我大哥有事,我就敢杀人放火什么都干,哪怕这皇城里十室九空,我也做得出来,不信,你就看着,我寇明嫣发誓,谁也不能把我大哥没做过的事,安在他头上,谁也不能。”
    寇明嫣坐在哪里,厚实的织锦红披风裹着她玲珑的身子,吐气如兰,眉眼精致,怎么看都是一副娇柔易推倒的样子,可想起她屠过的人,再看看她脸上的杀气,还有大有一言不和就要杀人的架势,掌柜这时是真的恐惧,淡定不起来了,楼上两个当差的,这时倚在楼梯的栏杆那探头看热闹,一听这话面面相觑,这也太狂了。
    “您也不能确定你大哥没杀人啊。”掌柜的装着鹌鹑,嘴里却是没闲着,毕竟刀就是寇王爷手里呢,谁没事冤枉他啊。
    一见那个掌柜的表情,寇明嫣更是生气,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大哥啊。
    小二的把东西提过来,平安挺着胸脯接过来,姚黄却战战兢兢地想着小姐的话,真的还要杀人吗?可是不杀人,王爷的事一看就不能善了。
    “人不是他杀的,我就是能确定。”
    寇明嫣站起来,说完这句话,冷冷地往楼梯那看了一眼,两个当差的,被她眼里的冷意给吓住了,一时僵在哪里。不再理会他们,她提步往外走,一胸膛的恨火难熄灭,竟然有人要寇靖凯死。
    这是她决不允许的,可是除了武功,她拿什么斗得过那些阴谋算计的人,有谁能帮她,站在得意楼的外面,掌柜的跟了出来,“二小姐,让小的想一想,明天给您信。”
    此刻霜冷银河,月寒万户,长街寂寂,风吹得灯火迷离,踩着冰冷的青石地面,看着远处,想着这皇城里繁华绮丽,听着掌柜的话,寇明嫣更是心塞,想到镇国公府那个不发一言的二公子,还有欲要嫁的七公子,只觉得气堵咽喉,无处发泄,这最金贵的地方,有最金贵的人,可是也是最肮脏的地方,她能拿什么诚意来打动那些人呢,怕是什么都打动不了,证据怕是都不存在了,没有指纹的作证,寇明嫣的惶恐绝望在心里弥漫。
    体内内力沸腾,她不想控制,既然诚意无法打动那么力量呢,想到这,她用尽力气,一声长啸从口里发出,这声长啸惊碎流云,身边的三个人,已受不住了忙往后退,一直推到楼里,堵住耳朵,还是感到耳朵阵阵轰鸣声。
    有一分钟的光景,寇明嫣停下长啸,随后,皇城里的人都听见,“我发誓,我发誓。”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彻在这皇城的天空下,皇城里一片惊惧,灯光一盏盏地亮了起来,户户惊问发生了什么事?
    启德帝从梦里被惊醒,忙遣人去问,御林军来往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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