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养在侯府。
    三老爷娶妻不久,就抬了表妹为妾,这些年却生了两子一女,女儿却是比嫡出的大三个月,排在第五。
    五姑娘柳碧瑶在府里,因自己娘的关系,很是得老夫人的欢心,哪怕是嫡出的也要让她三分。
    她也不像其她的女儿养在嫡母身边,是跟着姨娘长大的,姿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般,却也是冶艳迷人,一如她那个做妾的娘。
    一早上洗漱完毕,柳碧瑶心情很好,往外面走去,晨光明媚,姹紫嫣红的路两旁不时有飞鸟掠过,露珠在碧叶里流动,被日光打磨后晶莹剔透。
    她去正房给嫡母请了安,然后去了老夫人院子里,却依然是被拦在外面,自从露了和王思聪的事后,老夫人一次也没见她。
    不过她也不担心,姨娘总是能哄好老夫人的,就像自己的爹,姨娘一哭,不就随了自己的意了吗?
    刚回了自己院子,就收到了门房递过来的信,打赏了小丫环,她转身就去了姨娘的院子,随后带着两个丫环悄悄出去了。
    柳胤之一早上从医馆出来,就带着小厮四水在街上吃着早点,四水一口包子一口粥,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柳胤之也随着他,只是不做声。
    简陋的桌椅,忙碌的铺子,来吃早点的人,不时打量着柳胤之,觉得他就如戏里说的仙童。
    四水两眼不时地看向自己的少爷,结清了医馆的帐,就是不知道少爷的打算,真是愁人。
    可是再愁,一个包子四水也没少吃。
    吃完了早点,也没找车,一路上溜溜达达的,柳胤之往东边走。
    “少爷,你是真的去固北王府吗?”一见走的方向,四水有些惊喜,摸摸怀里的银票,荷包里的散碎的银子铜钱道:“少爷,咱们有银钱坐车。”
    “太早了,走走看看。”
    柳胤之嘴角带笑,只是笑意清冷冰寒,那个寇靖凯怕是还没起来呢,想到自己终究决定要去那么个府邸,他神色一时阴沉沉的,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他总是要去考考看看,不能被威宁侯府一直压下去,何况,他摸摸脸,如果不是为了当官,他真想划一刀。
    四水一听少爷发话了,也就跟着不再多嘴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终于不用再去住那个破院子了。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半夜被老鼠咬了好几回,真是吓怕了。
    柳胤之想着心事,寇家能开这个口,是因为寇靖凯这个人有些呆气,他肯来,也是因为寇靖凯这个人也是值得信的。
    欺男霸女、心狠手辣,寇靖凯一条都不沾,自己能栖身这王府,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了,不过以后要小心些。
    只是他还在威宁侯府时,就听过王府世子爷的事,却没留意是什么事,后来进了普通的学堂里读书,就不在知道这皇城那些勋贵的事了,只是这几日四水打听的事来看,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却没想到还敢请他进府。
    想到那天迷迷糊糊见到的人,还有四水的话,他知道真正请他的是寇明嫣,这个固北王府的二小姐,而二小姐的事,却更好打听。
    站在固北王府的大门外,四水过去与门房交涉,柳胤之神情复杂地看着黑漆漆的大门。
    门房早已得了交代,一听是柳胤之,立刻恭敬地上前施礼,找个小厮给他们带路:“世子爷一直恭候着您呢。”
    柳胤之面带异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他怎么不知道,不过这份尊敬让他心情好些了。
    世子爷院子里的人,被二小姐镇住了,要多规矩有多规矩,更何况柳胤之的容貌也令人惊住了。
    下人把柳胤之安排在厅堂,送上茶水、点心,才退去。
    长身玉立的少年没有立即落座,他站在厅堂上,观望了一下,随后眉峰微挑看向长条案几后的猛虎图,不见得是大家之做,但一定是武人之做。
    猛虎做狰狞状的看向前方,脚下是一块探出的青蓝色的岩石,它的背后是东升的旭日在一片金黄的天空里,底下是红黄色的云层。
    色彩浓郁,画风粗犷,视觉的冲击鲜明。
    “虎啸风云动,天下任我行。”
    “任我行吗?”
    柳胤之一时之间只觉得此人狂傲之极,可是看着这微微发黄的白绢,心里突然明白,这怕是寇家老祖留下的笔墨,想到那个传说的人物,面上浮现出敬仰的神色,觉得这句话理所应该的了。
    “天下任我行,天下任我行。”他喃喃自语,凝神看向图画,一时只觉得心胸豁达,满腔郁悒被冲散了,一时心如明月,照进染了千万尘埃的胸膛里。
    “大丈夫当如是,我果然格局太小了。”
    十六岁的柳胤之微微地仰起头,闭上双目,想到自己从锦衣美食的膏粱子弟因为臭和尚的一句话,被打落凡尘里,最后流落到草房陋巷之间,期间辛酸愤懑都堆积心头,却从没把这些当成磨炼,其实天下之大,我又何必非得姓柳,旧人旧事都已成过去,我只是我。
    四水并没跟进来,柳胤之一个人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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