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背上的伤,被元泓拿各种灵丹妙药养着,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元泓见她点头,还是不放心,一把将人捞了过来,亲自查看。
    玲珑被他剥了个半光,浑身不自在,“我又没有骗你,不要动手动脚。”
    元泓仔细看她的后背,见着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是还留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她肌肤白皙,哪怕只是极浅淡的一道,也格外分明。
    玲珑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背上那道新疤上滑过,“是不是很吓人?”
    玲珑平素最好美,背上多出一道疤,也不敢多看,好像她看不到,就不存在似的。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那道疤痕上滑过,她的心跳突然有些快。
    “没有。”元泓手指仍然在疤痕上逡巡。
    她却是不信,“肯定很难看,是不是要嫌弃我了?”
    “我身上也有好几道疤痕,夭夭嫌弃我吗?”
    玲珑脸一红,顿时有些说不出话。他身上也有好些疤痕,有些是在沙场添的,有些太过久远,就连他说不出来来历了。但玲珑就喜欢摸,尤其□□里。
    “更何况你这还是因为救我添的。夭夭想太多了。”说着,他拿过内袍,给她披上。
    元泓垂首给她把衣带系上,动作轻柔,小心的将衣裳整理好。
    “愈合了就好,我之前一直担心你伤势会不会加重。”
    玲珑仍他给自己穿衣服,做这些,元泓早已经是驾轻就熟,虽然比芍药不上,但将她整理的整整齐齐,却还是没有问题。
    “有你亲自盯着,怎么可能加重。”玲珑嘀咕。
    这段日子,玲珑喝的那些汤药,都是元泓亲自盯着喝下去,而且夜晚到了时辰就被押着入睡,哪怕府里的家伎排了新舞,也不让她多看。
    玲珑这日子过得可能就比苦行僧好那么一星半点。
    这种日子,她过得无聊,但是对养伤却是极有好处。
    “是我的错,”元泓过了好会,终于开口,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头上。有时候夜深人静,每每想到玲珑那日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替他挡住那一刀。他的心就狠狠的颤抖,幸好只是皮肉伤,若是那刺客刺中了要害,又或者,直接在凶器上涂抹了毒药。那么现在她还在何处,他完全不敢想。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算是把仇敌千刀万剐,对他来说也没有半点作用。仇人死了,她也不能回到他身边。
    万般孤苦滋味一下,全都涌上心头。元泓伸手就把她给抱住。
    玲珑不知道元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就抱住她。玲珑试着挣扎了下,谁知他抱得还更紧了。
    玲珑只好埋首在他的脖颈里,“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么?”
    “可是我还是后怕。”元泓两手将她圈得紧紧的,柔软躯体,在怀里散发出温热的体温。元泓这才觉得真实了。
    他伸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你现在好完全了,那么我也放心。”
    “甚么时候出发?”玲珑从他怀里抬起头,“说起来也怪了,我明明就是在洛阳长大的,回到京城,不管怎么说,都该很喜欢才对,可是我在这儿,半点开心都没有。”
    除去一开始见着亲人的高兴,后面玲珑就觉得越来越气闷。后来到了上元夜遇刺,这种憋闷的感觉就越来越浓厚。开始还不明白,到自己养伤的这段时日里,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因为在洛阳里,还有那么多人名正言顺的压在她头上。就算她是王妃,也依然有那么牵扯不完的事。
    “并州的那些,都已经料理妥当了?”玲珑低声问。元泓私下做的那些事,极其隐秘,就是玲珑也只是察觉到丝毫。她是他亲密的枕边人都是如此,就别提别人了。
    “……”元泓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到时候就知道了。”过了好半会,玲珑就听元泓道了这么一句。
    玲珑在他胸口捶了几下。
    他在等时机,世上凡是想要成就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凡缺了其中一个,都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玲珑回了晋阳,回到晋阳,不见了那一堆糟心的人,玲珑顿时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才一回家,元英就来了。
    玲珑知道元英要见她所为何事,立刻令人把元英请过来。元英一来,就握住她的手,“我阿娘她……”
    元英人在晋阳,再加上清河王有意封锁消息,一直到玲珑都快要到晋阳了,她才知道尔朱氏在洛阳到底做了什么。
    元英知道尔朱氏绝对能做出那些事的,只是还想来问问玲珑。
    玲珑自然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元湛都已经甚么都招了。”
    元英顿时两腿一软,亏得玲珑眼疾手快,反手扶住她,才没让她坐到地上。
    “你怪我么?”玲珑轻声问,她言语里透着一股哀致,如同山涧轻雾,若有若无。
    元英摇摇头,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意气之争,下那么大的狠手的贵女了。她长了年岁,事看多了,又见多了人,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一旦做了,被人揭发出来,那也只能怪自己。
    “阿娘这么行事,我哪里有怪你的?”元英苦笑,“阿爷还能容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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