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好几人的。身后的胸膛宽厚结实,一如她当时在山上所见。
    “行了。”元泓喝止她,“名门贵女,如此放荡,简直不像话。”
    玲珑哼哼了两声,“那道长你不喜欢?”
    元泓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按常理来,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
    “而且我也早就说啦,我这个做派,除了道长,谁也没有见过。”
    她目光过于火热,看的元泓微微侧过脸去。这话他不知真假,私下的事,只有心腹知道。但他心下有少许的雀跃。
    他放开手,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来。玲珑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一边去。
    她的顺从让元泓有些意外,他瞟了她一眼,面颊嫣红,两眼还带着潋滟水光。
    “道长事做完了没有?”玲珑见着两人面前不知何时被推的老远的案几。
    案几上还摆着之前元泓正在写的书信。
    玲珑看那封书信写了一半。
    “没有。”元泓回答的干净利落,他伸手就将被玲珑挤开的案几拉回来,重新持笔。
    然而还没落下几个字,他就写不下去了。玲珑坐在一旁,霸占了他原来用的凭几,这也没什么,两人坐在案几前都是正坐,禅房之内,也没有可以垂足坐的胡床。而汉人的正坐姿势久了,难免会双腿气血不通,麻痹难受。
    一个娇弱的姑娘,靠着凭几,可能会好受些。他也不在意。只是,她两手靠在那里,直接趴了,没个坐相不说,还滴溜溜的一双眼睛盯在他身上。
    元泓自幼高高在上,早就习惯了旁人注视,可她到底和旁人不一样。
    明明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却看得他心有旁骛,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做事。
    元泓不愿被她看出端倪来,若是让她看出来,得寸进尺,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你在看甚么?”
    玲珑一条胳膊撑在几面上,另一条撑着下巴。一双明眸眨眨,明媚无限。
    “在看道长。”
    “看我作甚么?”元泓难得来了几分兴趣。
    她一张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他还是想要听听,她的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因为道长好看呀。”玲珑两眼盯着他,嘴里道,“美人最能赏心悦目了。”
    这话要是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不管身份如何,总有几分轻薄浪荡。可是她说,却莫名的天真娇憨,也格外让他愉悦。
    他眼眸垂下,“胡说八道。”
    玲珑趴在凭几上,隐约望见他微微翘起的嘴角,“道长很高兴?”
    “被你这么戏弄,很高兴?”元泓低头不看她,仍然在写手里的书信。虽然能再次写下去,但写的却极慢,只有这样,他才能分出几分心思在正事上面。
    玲珑察觉出他的口是心非,他这么一副正经的模样,可真是把她给迷坏了。
    “我没有戏弄道长啊,我说过的话,做了的事,全都是出自真心。道长修道多年,道心坚韧,早就已经看破红尘。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难道道长看不出来?”
    他眼眸微动,转向她,眸光间似乎有了之前两人相拥时候的影子。
    “是不是我在这里,打扰到道长了?”
    玲珑做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元泓抬手写下几个字,“难为你还知道。”
    玲珑顿时推开凭几站起来,元泓听到声响,看她就往外面走,“你去哪里?”
    玲珑停住脚步,回头过来,满脸的奇怪,“我在这里不是打扰到道长了么,自然是离开。”
    她是故意的。元泓想。她总是这么聪颖狡诈,抓住他的弱点,并且以此攻城略地。当真是可恶至极。
    他颔首。
    玲珑眉眼稍动,颇有些意外。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不能给他留下把柄,玲珑只是轻轻点头,转头就走。
    面前的门板合着,她身后去推,手指才来得及碰到门板,就听到后面人用毫无喜怒的口吻道,“我这里需一个煮茶的人,你会的话,可留下来。”
    茶叶此物,产自南朝。洛阳多鲜卑人,对此物甚是轻蔑,甚至呼之为酪奴。这些年好了点,但还是有许多人不喜欢这个东西。更别说去煮茶水了。
    玲珑想笑,却生生忍住。要是她在这个时候笑出来,恐怕身后人会直接恼羞成怒。
    “会。不过我茶道上并不是很精通,”她故作迟疑,“道长,这样也行?”
    “无妨。”元泓道,才说完,手不慎一重,纸上就多了几点墨点。
    为了不打扰他,玲珑干脆坐到了离他有点远的地方。不过屋子里就这么点地方,她坐得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外面的仆役给弄来了茶炉茶杯等物。玲珑坐在那里开了茶盒正在查验茶叶。
    元泓将手里的书信再写一遍,只有两人在室内,哪怕她有半点动静,他哪怕不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草草将手里的事做完。元泓终于抽出空档来看玲珑。
    玲珑开了装茶叶的陶罐,她将陶罐的盖子给掀了一条缝,凑在面前闻。
    “你在作甚么?”
    “道长不知知道我名字了么?”玲珑盖上盖子,“道长叫我小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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