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请。”宥宁客气了一番,直到眼角瞥见丁怀远身形,这才进了屋。
    这云瑶倒也规矩,隔桌而坐,喝茶聊天,再无其他。
    门再次被打开,是丁怀远,后头还有十几匹布。
    丁怀远手一滑,一匹星空布翻落在地,散开了来。
    “不知公子这布从哪家买的?”云瑶眼光好,一眼就看上这块布了。
    “喔喔,这布啊,来自桃源县。”宥宁这话没撒谎,暗中给丁怀远比了个大拇指。
    “姑娘要是喜欢,在下愿送给姑娘。”丁怀远接过话头,“姑娘,我这手头的布好看的可不止这一匹,姑娘要都喜欢,尽管拿去。”
    宥宁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厮是个败家浪荡子。
    “公子说笑了,这些料子我倒是真喜欢。公子若能忍痛割爱,云瑶愿加些银子。”
    这话一出,宥宁惊了,朝丁怀远看了过去:妥了,生意来了。
    宥宁忍着笑意瞪了丁怀远一眼,起身走到云瑶身边:“姑娘如此喜欢,在下又岂能有坐地起价之理?原本这布料我们就是拿来卖的。阿远,你将布料子替姑娘展开来看看。”
    丁怀远这会倒像个泥墩子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宥宁,目光晦暗不明。
    “怎么了?还不赶紧把布展开。”宥宁侧过头靠近他耳朵说着悄悄话,“赶紧,省得人反悔。”
    宥宁转头坐好,朝云瑶笑得斯斯文文,丁怀远耳尖微红,云瑶脸微红。
    丁怀远说一声打扰,便将布头往床顶用力一扔,布瀑布似的垂下来,又顺又好看,一张床瞬间成了一艘光怪陆离的船。
    “真好看。”云瑶惊叹了一句,“劳烦二位公子稍等。”
    云瑶拉了拉一根细绳,铃声乍起,门口有人出声:“云姑娘,可有事吩咐?”
    “青哥儿,你让雀儿、霞儿姑娘都过来,就说我有事。”
    没一会,来了七八个姑娘,胭脂水粉味堵了一屋子。
    宥宁学过搭配,根据姑娘们肤色气质,一一推荐,耐着心比对,有问必答,周到又熨帖,哄得姑娘们眉开眼笑。
    最好看的她自然是存了心思留给云瑶姑娘。云瑶接过布料,不敢正眼瞧宥宁。
    姑娘们一开心,自然乐意掏了腰包。只是这几人素来情分就好,分得了布料还不走,互相闹腾着。
    宥宁收了银子,从脂粉堆里抽身出来,退到早已站在窗边角落里丁怀远的身旁。
    宥宁伸手掏了掏耳朵,做了个口型,说她被吵昏了,然后自顾自笑开了,眼睛里冒着难以言喻的光采。
    这屋子不大,人又多,宥宁同丁怀远站得很近,一胳膊的距离。
    离得近了,宥宁身上那股若隐若无的香气直往丁怀远怀里钻,像是从屋里这帮姑娘身上沾的,细闻又不像。
    她笑得这么不设防,丁怀远心胸一窒,他好像有点理解少威的心情了,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喜欢女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周公子、丁公子,这边好了。”云瑶姑娘唤了一声,丁怀远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周宥宁毫无知觉。
    “姑娘们,请稍等。”丁怀远出声留住各位姑娘,“这银子我还一半给你们。”
    “可是有别的条件?”一红衫姑娘嬉笑着。
    “姑娘好眼力。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五月,见天穿我家料子做的衣裳就好。”丁怀远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深知青楼女子比谁都在意信任二字。
    姑娘们互看了一眼,拿了银子走人,二人同云瑶告别。
    云瑶留丁怀远说了一会话,宥宁坐在门口石阶上等他。
    这石河子县约束布庄,并不是说不从地进货,而是担心放开私下交易,会形成恶意竞争,扰乱布行发展。所以周宥宁这种散户直接被扼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地方保护措施。
    但商会不能约束百姓,毕竟石河子布庄是出了名的好,连皇宫采办点都安置在这。
    所以只要有人愿意买,总能撕开一道口子。
    选择青楼卖布是能打开销路,但穿不穿很难说。
    她见丁怀远出来了,跳下台阶,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她们真会穿?”
    “大人请宽心,这石河子镇每年三月就是一年一度花魁节,各楼的姑娘都在购置新式布料。她们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我们布料好不好。”丁怀远话锋一转,“我刚才答应云瑶姑娘了,二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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