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尼雅!”
    “没有比你更美丽的天空,楼兰尼雅!”
    “没有比你更沉重的苦难,楼兰尼雅!”
    “没有比你更自由的意志,楼兰尼雅!”
    沈浪张望着满眼沙,眼睛被这黄色刺痛了,刺伤了……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的跪下,用几乎无声的声音说:“夷都摩那,回来了”
    那日,蒿翁从袖里取出一支翠笛,依着图上的词谱吹起来,沈浪在脑海里只留有,笛音收尾那一个变换的长音——“楼兰尼雅”
    “楼兰尼雅”当这四个字在他嘴里咀嚼,苦涩的味道令他不禁抽动着嘴角,化成血,一滴一滴的直落入心里。
    蒿翁说这是宁王殿下长吹的故乡谣。
    雪蓝萧,曾在百年前悠悠吟起,又最终被宁王抛下悬崖。
    故乡?飞飞曾笑谈,所谓故乡,就是你我心爱之人的坟茔。你走出来就永远不敢回去,而我最终要取回埋在那里最痛苦的眼泪。
    废墟是一个王国辉煌的印记,沙漠的过去有着水草丰美的披衣。
    日尽处,楼兰,风尘中失去的繁华。
    羊皮纸卷在残垣断壁下沉睡着。
    “中土与国交恶,自汉始,征战不休,王有万夫之勇,退敌千里,然中流箭,伤重不愈,举国哀丧,天佑楼兰,一雪衣女降于大帐,王复好如初,役大胜,自此中兴。”
    我见飞飞那一刻的怦然心动,总在想,一见钟情吗?
    知道了,一见钟情也还是有原因的。
    欢喜 ,
    漫长的时光转换,我失去她太久了。
    第 28 章
    沈浪不是行进,只是本能的移动着脚步。
    几近呆滞的眼神,缓缓抚摸着这沙丘,这戈壁,甚至风化的岩石,裸露的骸骨。然而他的脑海却为他呈现另一种记忆,脚下是碧波荡漾的蒲昌海,一望无际。荷叶田田,芙蓉万里。他耳里本不该是秋雁的哀鸣,而是楼兰少女的笑声。她们恬静的面庞,就和那时纯净的天空一样,呈现的是明亮和美的光色。那是舞步婆娑的乐园,那是情歌悠扬的地方。
    不,记忆不全是这样……
    “王,您的子民早已忘记先祖的模样,楼兰只是他们的故乡。您的子民宁愿在苦寒之地牧马放羊,也不想把自己的亲人送上战场。”
    “百年的颠沛流离,已经让您的子民忘记了根在何处,您的志向给我们带来了部族的骄傲,但仅是这样……我们惧怕邻国的反复无常,我们厌倦征战沙场。请准许我们离开,自由并不是我们最想要的,生存才是您该让我们得到的……”
    夷都摩那的童年信仰,在那样的声音中放逐,原来他从不是族人的福音,原来他屈服命运,没有价值。原来背叛的是他要保护的人们。
    “我怕负天下人,亦怕天下人欺我!”
    转世他成为宁王,便是如此慵懒的笑着,离开。“谁说我想要那九五之尊?”
    沈浪手攥着一把黄沙,是痛快又痛苦的笑容。流沙握不住,簌簌落下,就犹如他的悲伤。他仰望渐暗的天空。“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吗?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落日推着漂浮的云,托下长长的光影,映着古堡的废墟,残砖断瓦,蒙上了深浅不一的昏黄。像是剥落的那个古国的辉煌记忆。这是沙漠的腹地,荒沙一年年在这里吹起,直将这里形成方圆千里的盆地,白色的环条纹,轮廓颇似人的耳轮,这就是后人说起的罗布泊,它倾听死亡之音,生命的禁地。
    楼兰古城就在日落尽处。昔日的金戈铁马已烟消云散,雕栏画栋已人去楼空。书中的记载,童年的幻想,全在废墟中毁灭。昔日的光荣成了嘲弄,是非成败、灿烂尘封在逝去的岁月中。
    那繁华散尽的惆怅。如今,茫茫沙漠,只剩几根胡杨木代替了原来的繁华城廓,依恋地伫立在原地。
    他安静的走近,以前高筑的城墙,早垮了大半,还原成一堆堆土坯,风化,坍塌。
    那应该也是日落时候,我从大唐踏马归来,常常思念云那端的故乡在梦境里就是这最早映现的白色城墙。
    鹅毛大雪中我是那样开怀的笑,雪,才是楼兰的迎春花。也因为雪中我看见了思念的她。
    她说的还是任谁都听不懂的话,像是风的吟唱在耳边萦绕。
    女孩站在城墙上明艳的向我微笑,我知道她落了一肩厚厚的雪花。
    我挥鞭打着马到了城边。大声问她敢不敢在高逾三丈的地方跳下?她像是懂了,羞涩的看着我,就真的跳了,没有半分犹豫惧怕。
    尽管我身后是唐朝的送亲马队,兵卒百万;尽管我知道无可选择的要立伽陵为后,联姻大唐。可我那时只想任性的抱着她,让她那清澈的眸子不再离开我的眼,却不知如何向她表达。
    我想说的话,如果做不到,那说出来还有什么用呢?幸福决不是王者的权利可以带给她的,我的悲哀是无能为力。
    沈浪缓缓的将脸贴向城墙,双手反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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