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抽,二手烟祸害了半条街。
    以前,商杉最讨厌这种人。现在自私地想想,也还不错,见阎王时还有了同伴不是。
    可商杉没想到,阎王在十几分钟之前竟大发善心地拒收了她。
    烟蒂掉尽的那一刻,商杉吐出了最后一圈云雾。
    她被眼前大片的黑烟与火光所震慑,步伐骤歇。耳朵里轰隆隆响起救护车和消防车争先恐后的警鸣。
    商杉手里的白沙牌香烟盒突然滑落在了地上,她顺势跌了下去,两腿颤抖疲软,无法再站立起来。
    果然,她还是怕死的。
    旅馆一带五十米范围被封锁,二楼火势最猛,噼里啪啦叫嚣地朝四处蔓延。
    原本冷清的街道里里外外多了几层看客,七嘴八舌地聒噪讨论着。
    商杉心中惊悸,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理促使她站起,向着火灾现场走近。
    老板娘在一楼逃得快,此刻正在安全区和民警录口供。
    商杉正想着自己作为住客是不是也需要去录一个,然后她看到一名黑衣男子企图冲进火场,结果被两名消防员架着拖远。
    “周……与肆?”商杉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尤其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
    但男人转了头,脸上不可抑制的惊喜与舒了一口气的安心使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飞速挣脱消防员的挟持,朝商杉奔来,大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摁进了自己怀里。
    “太好了,太好了……”他语无伦次,音调中掺着些许喜极而泣。
    商杉难得的没有立马推开周与肆,她知道他没头没脑说的“太好了”是什么意思。
    商杉被他拥得太紧,加之火灾现场尘灰弥漫,她的大脑开始发涨,天南地北想了一连串东西。然后突然想起自己说要回酒店的谎言,原来这个男人他早就知道了。
    “周与肆。”商杉垂着头。
    “嗯?”
    “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与肆抱着商杉的手滑落下来,他退后一步关注她的表情,轻抿起唇,谨言:“我不是说了要还你日记吗?”
    商杉微微抬了点头,却仍是没敢看他:“可我说了不要了。”
    “我想,你会舍不得吧。”他眼睛有点红,有涔涔光在闪动。忽然,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着嗓音:“里面有他的照片。”
    金贸大厦。
    第26层。
    C市所有金融行业工作者觊觎垂涎之地。
    商戈站上这里用了两年。
    秘书拿着整理一晚,终于拟订出的项目文件,敲门找商戈签字。没有回应,她便自己开了门。
    室内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男人修长的两条腿交叠着,脸部侧朝向椅背,通宵熬夜的倦意停留在眉梢,拧成山川的形状。
    酒红色西服勉强做了被袄,搭于腰间,袖口已经垂落到地上,无辜地轻轻晃荡。
    秘书张了张唇,没忍心叫醒他,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后便离开。
    商戈生物钟调得很好,也没眠多久,正巧在规定的上班时间睁开了眼。
    他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朝办公位置走去。瞥到洁整只剩一份文件的桌面时,他突然眉心一皱,神色紧张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骇人,发了狂地四处翻找。
    抽屉,书的内页,西服口袋,还有垃圾桶。
    终于在靠门那个垃圾桶内的一堆废纸中找到了那张字迹歪扭的纸片。
    他放开了心弦上绷着的箭,狼狈无比地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秘书推门不小心撞到他的额头,看到他猩红着眼瞪她,心里无辜又委屈。
    商戈的眼神却愈加冷冽:“你清理了我的桌子?”
    秘书不明所以地点头。
    “去找下一份工吧!”
    秘书懵头懵脑,前脚刚踏出去不过四五分钟,总裁的后脚就风尘仆仆地辗了过来,开门见山地质问商戈:“你为什么解雇她?”
    “她扔了不该扔的东西。”商戈垂头看手里的纸片,嘴上轻描淡写,就仿佛是弃了一件垃圾品一样的毫无所谓。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火,“你知道她是谁塞进来的吗?”
    “……”商戈挑眉看她,一副愿闻其详的吊儿郎当样。
    女人更气了,拔高嗓音:“她是董事长的外甥女,我的……”
    没待她说完,商戈便忍不住皱眉打断:“难怪办事效率不高,原来走后门来的。”
    这句话让气氛跌到谷底的尴尬。
    他俩有谁不是走后门上来的?
    商戈自知失言,此情此景却也不好收话,他踱步向着窗边走去。
    巨型的落地玻璃窗,光是靠近还剩两米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内心惶怖。
    商戈每次都停留在那里,不敢靠得更近。
    他并没有恐高症,只是心病在作着祟。
    金贸大厦对面是地方电视台大楼。
    同楼层的地方,外墙挂着巨大的电子屏,此刻屏上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画面上担架抬着一位伤员,身上的衣料烧得干净,全身上下黑漆漆,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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