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试衣间内又等了快五分钟,时幼妍才姗姗走了出来。
    她出来时候很谨慎,悄悄地躲在角落看了一圈确定秦放不在后才抱着礼服走了出来。
    因为不好意思,她还特地在办了张会员卡。
    从SW家婚纱店走出来时,时幼妍心里一阵轻松,就连唇角都不自觉地带着笑容。
    “舍得出来了?”
    一声几乎刻在她记忆里的熟悉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七分的隐忍,还有三分的克制。
    时幼妍浑身的骨头都似要僵硬了,面色难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身的,又是用怎样的眼神望向秦放的。
    他变了许多,比三年前更冷更阴沉了,眉眼深邃,眼角狭长。沉默地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似乎带着满意的笑。
    黑色西装融入到皮质沙发的颜色里,像是头黑色猎豹,慵懒散漫却随时准备着出击。
    他早就看到她了,甚至也知道她躲在试衣间里,却装作不知道,等待她放松警惕,而后自投罗网。
    和三年前一样的恶劣,时幼妍想,他总是能准确地知道她每个行动和想法。
    就像是一张镜子,轻而易举地看透她,掌控她。
    “幼妍姐姐原来也在这啊,太巧了,我准备挑把刀防身用,你要不要也来挑一把?”
    秦络却坐在离秦放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觉得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只能尴尬地从一旁的货架上拿起一把瑞士军刀挥了挥,佯装是来挑军刀的。
    被秦络却这么一打岔,原本凝滞诡异的气氛似乎好了一点,时幼妍笑容僵硬地同秦络却寒暄,并不打算多停留。
    “不了络却,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聚。”
    “又走?你这次又要到哪去,又要消失多少年?”秦放忽然站了起来,闲散平淡地问。
    末了,还轻轻地展开一个笑,一点一点地慢慢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阿酒,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时幼妍一听到这话,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冰冻了几分,她小名酒酒,但秦放却只喜欢叫她阿酒,借以此显示出和别人的不同来。
    时幼妍没说话,不带感情地望着秦放。
    他总是这样,想尽办法圈禁住她,不许离开半步。
    秦放爱她,但这爱是枷锁,沉重地压迫,让人无所适从。
    时幼妍抿了抿朱唇,没说话。
    此刻,秦放的耐心异常充足,时幼妍不说话,他便带着笑望着她,一点也不着急。
    他的波斯猫终于舍得回家了,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良久,时幼妍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冷淡的提醒。
    “我们分手了秦放。”
    “我从没同意过分手。”
    提到“分手”两个字,秦放的双眼不耐地眯起,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忍着燥意追问,声音都拔高了三分。
    “阿酒,不要告诉我,是因为石森泽。”
    石森泽的名字是个禁区,只要想到时幼妍心里便被愧疚填满。
    三年前,石森泽像时幼妍表白被秦放撞见,而后便被秦放以强制手段送出国外进修,结果飞机失事,坠落雨林,石森泽也从此失踪。
    这是时幼妍心中的一道裂痕,也是让时幼妍决定和秦放分手的原因。
    “石学长本不该如此。”
    “这就是你这三年前离开,从此了无音讯的原因?”
    秦放低头望向时幼妍,声音诡异的温柔。
    他面色平静地好似不过只是问了一句“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样,时幼妍却清楚地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对。”时幼妍觉得喉咙有些哑,声线却透着冰冷。
    “哦,这样。”秦放拖长了尾调,双眼微微眯起,笑意真假难辨,并不在意,揽住时幼妍的肩膀,“回家了。”
    时幼妍蹙眉厌恶地瞪了一眼,警告,“秦放,我们早就分手了。”
    早就分手了,所以没理由指手画脚,没身份问东问西,更没必要回所谓的家。
    时幼妍用力推开秦放,不带丝毫感情地转身,步伐不疾不徐,神态自然,理智到了极点。
    一如三年前登上飞机时的背影,潇洒到了极致,没有一丁点的留恋。
    秦放又喊了一遍,“阿酒,回家了。”
    时幼妍还是没有回头,她的步伐越来越快,连背影都像是写着厌恶两个大字。
    秦放咧开嘴,毫无预兆地突然一笑。
    他向右手边走去,随手从货架上拿出一把军刀来。
    “哥!你干什么!”
    秦络却本是在一旁看戏,没想到秦放这个突然的举动,被吓得大叫起来。
    时幼妍听到秦络却的这一声尖叫放射性地回头顿足,却正好看见秦放将一边的袖子卷起,拿着一把军刀毫不犹豫地割了下去。
    军刀锋利地连刀面都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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