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九天之上不受尘世干扰的神,对卑微的渴求从来看不到。终于说出许久来的心意时,她却很难过,泪水涌上眼眶,让她拼命忍住不落下
    这句话如一柄利刃,穿过漫长的时间河流,带着明亮的光辉,终于劈开他试图麻痹自己、蒙骗他人的面具。温柔的男人终于再也维持不住永远挂着的微笑,他输给了自己的心。
    “白露,我……”他紧攥着衣袖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声音颤抖得多说不出一个字。
    “别说了,我知道。”白露忽然沉静下来,语气漠然,“既然是你提出,我一定会同意。”
    “不……你若不愿意,可以拒绝的!”纪锦风连忙道。
    白露静静地看着他,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味:“我相信你,既然你说对我好,那就是对我好吧。”
    嫁给白冥容,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这样,她可以忘记纪锦风。
    白冥容与白露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其声势浩大不亚于当时白冥蓁与尹栀的婚礼。婚礼当天白冥蓁显得十分高兴,不知是在为白冥容高兴,还是在高兴没有抢走他妻子的威胁了。
    一切过场都结束,连盖头也揭了,新房中只剩下两个人。白露盯着燃烧的烛火出神,白冥容站在她身旁。
    白露今天画着精致的妆容,在温柔的暖光下,显得艳比花娇。
    白冥容看了她许久,俯身抱住她,轻声问:“你还在想着他么?”
    白露的身体一僵,但没有推拒白冥容,只是尝试着依近他:“没有。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怎么还会想着别的男人?”
    他们两人还真是的啊……一个试着触碰他人,一个试着接受他人。
    这样的一对人,竟然还能走到一起,结为夫妇。白冥容抚摸着怀中女子的头发,无声叹气。
    “就算你还惦记着他,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他亦是这样。
    “我只是心中有他,但此时不会再想他。”白露伸出双臂环住白冥容,将头靠在他肩上,“你也一样吧?”
    白冥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说得对。但现在我不愿意再惦记着不属于我的东西,既然我娶了你,就守着你好好过日子。”
    “白露,我们都放下过去,慢慢的,以后就这样过,好吗?”
    白露拼命忍住快流出的眼泪,点点头:“好。”
    他们都不爱对方,他们曾经心里都有其他人,但此刻,他们都有一个祈愿,放下过去,尝试去爱对方。
    一年后,白露生下一个儿子。白冥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十分欣喜的,爱不释手地抱着他走来走去,为他取名“莽”。
    “白露,谢谢你。”白冥容抱着儿子在白露身旁坐下,眼神庄严而认真。
    他说谢谢啊……白露心里微微一动,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你能爱着我们母子,不是很好吗?”
    “是啊,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白冥容难得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将白冥莽和白露一同抱住。窗外,繁花正好,万物生机盎然。
    美好的生活时常能给人一种错觉,让人沉沦于此,实际上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只轻轻一点,便碎在局外观者的眼中。
    这个孩子出生不久后,纪锦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那位故友,于是一个人离开,没有同任何人道别,只有白冥容知道。
    白冥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白露。
    白露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酿着酒。
    她在上凌宗没什么事干,除了照顾孩子,平日里白冥容不在身旁,她便酿酒。一丝不苟地,将酿好的酒一坛一坛封存,放在地窖中。
    自从生下儿子后,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却依然坚持着早起采露,终于在一次染上风寒后,病倒了。
    “世间不会有双全事,你要保住上凌宗,就让那个孩子稍微做一点牺牲吧。”坐在纪锦风面前的男人这样说。
    “这,会不会对他太残忍?”纪锦风犹豫问,语气足显恭敬,“毕竟这种事,人类不可能轻易接受的。”
    “如果他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如何能够挽救上凌宗呢?”男人温和笑道。
    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转着一张张莹白如玉的纸片,天道命运似乎被他把玩在手,却又神秘莫测:“你可亲自教导他。不可学习上凌宗招式,但你可以把‘闻龙烈诉·十七斩’教给他。”
    鬼神之局,棋盘暗转。男人的手指尖似乎伸出千丝万缕的丝线,连接着未来命运的线,被他暗自拨弄,一切因果的源头,就在此悄悄改变。
    两年后,上凌宗发生一件大事。
    那冗为,酒后壮胆起色心,调戏身怀六甲的尹栀,这件事被揭发后,白冥容勃然大怒,下令割去冗为左耳的一半,又打了几十杖。
    冗为心怀怨念,一个月后,白冥容出门办事,尹栀临产。
    冗为悄悄在白冥蓁的杯中下毒,孩子出生之际便是白冥蓁死之时。他偷走上凌宗两件镇门兵器之一的,被白冥蓁一直带着的佩剑“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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